言令辰当然信了。

    就像他一直相信，是自己害死了言莫清。

    只要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又怎么可能任由张碧闹腾着报了警，把自己给送进了拘留所呢！

    方小汐惨笑着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那是被关进来的头一晚，作为“新人”，照例得到的教训。

    她是不是该心怀感激，庆幸无论是许安宁还是言令辰，都没有落井下石，让她遭受更多的折磨，甚至，消无声息地彻底消失？

    当听到狱警说有律师来找自己时，方小汐已经被焚烧成灰烬的心里，又缓缓升起一丝希望。

    只那么一点点而已，不敢太多。

    可是，律师却递给她一叠似曾相识的文件。

    离婚协议。

    方小汐只看了几个字，便起身，“我可以签字，让言令辰亲自来。”

    铁窗里的夜格外漫长，昨夜还庆幸自己没有被特别“关照”，今天晚，方小汐就被毒打了一顿。

    “识相的赶紧签了离婚协议！”

    剧痛中，这句话清晰地刺入耳膜。

    方小汐闭上了眼睛，始终不肯滑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言令辰来得比她想得还要快。

    方小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笑得格外绝望。

    “言令辰，果然，你从头至尾都不信我。果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娶许安宁！”

    言令辰微微蹙眉，一言不发。

    “这一连串的事情，你看不出蹊跷吗？究竟，是你故意不去看，还是你在，顺水推舟？”

    言令辰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方小汐露出笑容，“你今天来，是等着我签字同意离婚的，我知道。”

    她笑得越发灿烂，“可是，休想。”

    撞倒了身后的椅子，方小汐大笑着被武警带走了。

    言令辰坐在那里久久未动。

    夜色很快再次来临。

    方小汐躺在冰冷的地上，双眼从头顶的小窗窥探着外面的一弯月牙儿。

    并没有多美，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之中，显得冷清又寡淡。

    拳头雨点般地从头顶落下，似乎有人偷藏了利器带着寒光迎面刺来。

    方小汐闭上了双眼。

    言令辰，我不会离婚。

    可是，你却可以丧偶。

    疼痛c鲜血，低沉压抑又带着兴奋的低叫

    方小汐的意识在渐渐远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婚礼上的誓言。

    言令辰，我生命中的唯一的伴侣和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情意，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言令辰，我做到了。

    可是，言令辰当时说了什么呢？

    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一下便模糊了视线。

    方小汐的手朝前面伸出，像是要探究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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