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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男子将衣盘搁在一旁,犹如唱戏般地说道:“恭请陛下更衣”话虽说完,但拖拽着尾音拉长,显得有些滑稽。

    婢女将水盆放下,从衣盘中取过衣饰,伺候着牢内的曲无极穿戴整齐,她转至曲无极的身后整理玉带的时候居然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一声与方才那声叹息同出一辙,皆是含着无穷的凄凉。

    曲无极转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试问道:“你有什么心事么?”

    那名婢女偷偷抬起双眼,双目之中竟积聚着两泓清泪,她身子微微轻颤,两行泪水从眼眶中径直滑下,恰巧滴落在曲无极的手心之中。

    曲无极轻声问道:“你怎么哭了?”那名婢女强行收起泪水,为他系上襟环,抬头与他对望一眼,轻抬柔荑,用三根葱葱玉指在他胸膛之上敲击了三下,不待他反应过来,已转身收起木盆,袅袅婷婷地走至旁边男子跟前颔首示意。

    那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这几日服侍陛下须得用心些才好。”婢女“嗯”了一声旋即匆匆离去。

    那男子上前拿起衣盘,上下瞅了一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口中却戏谑道:“陛下嘿嘿容小人先行告退”

    曲无极目送他离开,缓缓踱步至座椅前,一跤坐下。

    他回味着方才那名婢女三指轻敲究竟饱含了什么寓意?还有她那满面愁容与凄清的眼神,仿若他一年未再谋面的妻子临别时的感伤,他一时无法理清头绪,只好静静地坐在宽大的座椅上,直至另有一位哑仆端来了饭菜,一碟碟一盘盘地摆放在他面前,伺候着他吃下。

    他委实有些吞咽不下,那个哑仆怒目一翻,将送食的盒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双手掐腰,喘着粗气乎乎有声。

    曲无极只好拾起筷子胡乱地吃了几口,他心中本来已经看淡生死,知晓计划成功之日也便是自己殒命之时,但不知为何,此时脑海中时刻萦绕着方才那一双含烟带愁的双眸

    哑仆收拾好残羹剩肴步履蹒跚地走了,只留下他一人觉得甚是无聊,便想着举步四处走走,地牢之内他尽可自由通行,起初伊荒尚且担心他会逃跑,于是派了重兵把守,一年多下来,不曾见他有丝毫异动,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地牢内锦衣玉食般的生活,便只留下十余名兵士驻守,牢内养了一些小厮丫鬟专为服侍于他。

    他藏有心事便随性而走,不一时走到一个地牢的门口,门口守着一名兵士,曲无极刚向前迈出一步,那名兵士微笑着摇摇头,将手中长戟横过,意思是不得进入。

    他不禁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前几日他曾经进出过,里面确是个牢房,地上还铺着一层枯草,莫非今日有人被关在里面?他探头向着里面瞅了瞅,怎料那名兵士斜跨一步挡在他身前,将他目光遮了大半。

    虽只有余光扫进,却分明看见一个头戴士冠周身锦服的人伏在干草上一动不动,这人面孔向下,看不见容貌,鬓间数缕银发披散在后背上面。

    那名兵士看他一直向着里面窥望,有些着恼道:“陛下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逛逛罢。”

    伏在干草上的人忽然抬起头低声叫道:“陛下陛下你在哪儿”

    曲无极自知自己是个冒牌货色,但也知道此人必是当今大王身边的近臣,只是不知为何也被抓至这里。

    地上那人挣扎着探起上身,目光向着这边望了过来,一眼瞥见假的曲无极的长袍锦服,忙不迭匍匐在地,惊慌失措道:“老臣老臣恭迎陛下”

    曲无极叹了口气,抬步正待走开,谁知牢房里那人突然声嘶力竭哭喊道:“老臣万死不信陛下会要了老臣的性命老臣这条命早就是陛下的只求陛下再看老臣一眼”

    曲无极听他这番嘶喊,心中略有不忍,便想停下脚步应他所愿多看一眼,却见那名兵士长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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