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流云对坐在篝火旁,张铭只是又掏出一个酒葫芦。
一口下去,如同烈焰般的酒便将他的俊俏脸庞染的通红。
此前在林凤儿的别苑之中已是饮了不下三斤女儿红了,虽然不甚浓烈,却也让他有些酒意。这么一口烈酒下去,前头还未散去的酒意顿时混着这烈酒的劲头直冲脑上。
缓了缓,张铭开口道:“流云,你成天就是修炼,有乐趣吗?”
流云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此时湖面平静无比:“若是不强,那便是罪。”
“罪?”
“弱小即是罪。”
张铭只是呵呵一笑,有些不以为意:“那便是强如君越剑圣,兰陵王那等绝世之人,也不是化作尘土了吗?”
杀气一闪而过,激荡起张铭的发梢。几缕长发随之飘落,竟是被他的杀气给削断了。
流云紧紧盯着他:“那便是不求上进的理由了吗?”
抓住飘落的长发,张铭将手伸到他面前,手中就是那几缕断发。
“如果命都没了,如同这发一般,还要追求什么呢?”
“那你呢?在五毒门之内逞强装英雄的又是谁?”
张铭被他问的一愣,旋即摇头:“那不一样。”顿了顿,缓缓说道:“如果单纯为了变强,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性命,那便已是魔道了。你我都还年轻,时间还长,以你的天资,阳神至境指日可期,又何必作那冒险的举动?”
“而我之所以出手相救,是为了我心中的义,哪怕赴死,我亦无惧,而非是我不惜命。”
流云只是呵呵了一下,右手破天剑蓦的出鞘,指在张铭的咽喉要害处,冷道:“你就如何知道我没有我的理由?”
对指着要害的破天剑视而不见,张铭眼中精光闪耀:“那你便说出来,多一人,便多一分力。”
“没必要。”
杀意散去,流云归剑还鞘,竟是不管喝不惯那烈酒,猛灌了一大口。
酒液滴落在地,张铭起身,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我不是想要探知你的过往,也不愿揭开你内心的伤疤,但是你也一定要记得,有什么事,记得喊上我一起,哪怕是一同赴死。”
“哈哈哈哈!”
流云那略显消瘦的肩膀被他的手搭上,听到他这番话却是仰天大笑,讽刺的意味在那笑声之中,有些刺耳。
“啪。”挥手打落他的手,流云站了起来,盯着张铭那严肃的表情,满是嘲讽。
流云长的虽是瘦弱,但是极为高挑,与张铭并立之时,却是高过他一头。
“你?若是我带上你,只能给我添乱,难道你还希望我会再出手救你吗?”
“我会努力,但是。”张铭略微抬头,直视着流云冰冷的双眼,诚恳的说道:“不要再把自己逼入绝境了。”
“你就可以用侠义的名义来推脱自己的冒失,现在却来教训我做事不对吗?”
“不,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的尸体。”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流云笑的癫狂,声音都有些变形:“哪怕天底下的人死绝了,我也不会死!”
“因为,我还要取了那人的命!”
“是谁?”
“你确定要知道?”
流云面带嘲讽地看着张铭,仿佛是想看到他的惊讶模样:“那人便是血煞堂教主,邪王玉龙溟!”
“邪王?!”张铭瞳孔一缩,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景象。血色的长河在天空中飘荡,化作不断落下的剑雨,福伯,云姨,还有那些前往武当贺寿的宾客。。。
“不错,就是他。”
他笑了笑,耸了耸肩,拍拍张铭的肩膀。
突然,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幅画卷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