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岂会不知道崔尚的意思,心中暗诽,都道相煎何太急,还说是同气连枝呢。
“来人,按司空的意思,将这二位家主与刺客一并送与刑部衙门。”
说完,冲带兵队率悄悄施了个眼色。
“喏。”队率心领神会,颌首应道。
十名护卫押解着卢挺、郑之桓起身往北而去。
李沐冲崔尚等人拱手道:“沐还要前往交通监,几位家主可也是去交通监?”
崔尚答道:“正是。”
“那就一起吧。”
“好。”
李沐转身对长孙无忌道:“敢问司空何往?”
长孙无忌森森地看了李沐一眼,答道:“老夫另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转身朝他的马车行去。
而这时,前面拐角处传来数声“锵”“锵”“锵”的兵戈相交声,然后一声厉喝传来,“尔等是想造反吗?”
随之两声惨叫传来,再无声息。
这时,带兵的队率,手持着刀,快步而来,那刀尖上还滴着血。
“禀将军,卢、郑二犯抢夺刀兵,妄图逃跑,被麾下就地格杀。”
崔尚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立马就不见了。
长孙无忌从开始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情急之下,指着李沐怒喝道:“李沐,你敢杀人灭口?”
李沐一副无辜状,摊着手道:“司空何话何来?沐没有犯事,反而遭人行刺,何来杀人灭口一说?”
长孙无忌一时语塞,现在有证据证实的只是常玉,而非李沐,此时自然不能宣之于口,所以只能将指着李沐的手指收回,喝道:“就算不是杀人灭口,也有枉杀疑犯之嫌,老夫要与你一同面圣。”
李沐收回摊着的双手,冷冷道:“司空怕是空口无凭吧?”
说完,转向崔尚等人,问道:“诸位都是证人,可听到沐有指使麾下杀死卢、郑二人?”
崔尚拱手道:“回李县伯话,虽说五姓之家同气连枝,可老夫不能妄言,李县伯只说将卢、郑二人押解刑部衙门,并未指使属下杀人。”
崔杼也上前一步道:“某也只听到李县伯说将卢、郑二人押解刑部衙门,并未指使属下杀人。”
王昌涣、李玑见状,虽然想不明白其中蹊跷,可一向来的追随让他们有了惯性,一齐道:“我等也是如此。”
李沐施施然转向长孙无忌,耸耸肩膀,做了个鬼脸。
长孙无忌的脸色忽青忽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崔尚等人会站在李沐这一边,死的可是五姓家主啊,而且还是青天白日之下,当街被杀。
可眼前的形势,让长孙无忌明白,自己赢不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而去。
李沐转头与崔尚互视一眼,双方心领神会。
“李县伯,虽说卢、郑二人唆使死士行刺大臣,触犯律法,可现在人已伏诛,还请李县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给个方便,让死者入土为安。”
李沐点头道:“崔家主仁德,既然如此,本官也上体天心,不为己甚,这样吧,待刑部衙门勘念之后,崔家主就派人领回尸首吧。”
“谢李县伯。”
“各位家主,那么咱们就去交通监吧。”
“请。”
“请。”
此时,长孙无忌已经上了马车,吩咐去东宫。
望着车外的风景,长孙无忌有些踌躇,想不到短短几日,五姓竟与李沐搞到了一块。
这样下去,恐怕与李沐之间的许多交易,都会被五姓分一杯羹了。
想到此,长孙无忌长长一叹。
哎,如果李沐不是李建成之子就好了,如果仅仅只是常宝一人,自己或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