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拓跋赤辞偷袭我,他有三万骑兵,我军只有三千骑兵……。”
“那你为什么不死在那?既然三万多将士都死在了战场上,你为何不死?如果你也死在战场上,就算你有再大的罪,现在的旨意恐怕也是抚恤,而不是责罚了。”李沐悠悠说道。
李沐的话让李道彦一时无言以对,他松垮垮地软倒在地上,口中呐呐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沐看着他,心中有些同情,确实李道彦劫掠党项部落补充军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只是他打输了,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打回来就是,可死了三万多人,还被拓跋赤辞逼得逃到松州城,要不是松州都督韩威死守甘松岭,大唐西部的各州恐怕现在早已糜烂一片了。
就象李沐所说,不杀他就该感谢他生在李姓宗室家了。
李道彦突然请求道:“沐县子,给我个机会,让我手刃了拓跋赤辞,报了此仇,我李道彦往后必有厚报。”
李沐摇摇头道:“拓跋赤辞已经是俘虏,是杀是剐全凭皇上主意,我绝不会与你私相授受。”
李道彦满脸失望,他恨恨道:“沐县子,我劫掠党项,所得不过数千牛羊、杀了不过十数人,你可知拓跋赤辞为何借此发难吗?”
“为何?”
“那是李靖大总管正在北面征讨吐谷浑,拓跋赤辞私下与吐谷浑勾连,共同抗击大唐。”
“你有证据吗?”
李道彦无言以对。
李沐其实是相信李道彦此话的,要说拓跋赤辞仅仅为了李道彦劫掠了他的一个部落,而愤然起兵,与大唐公然为敌,这好象有些说不过去。
伏允被自己杀死,他儿子伏顺降唐,可伏顺不是伏允,毕竟慑服不了吐谷浑所有部落,所以吐谷浑各部名王与党项私下勾结,对抗唐军是完全有可能的。
按李靖之前与他们的约定,这事最多通过外交途径就能够解决,向大唐索赔就是,以李世民爱面子的性情,恐怕党项获赔的远比起兵发动战争要多得多。
加上当时李靖送与他们的物资,价值远远超过了此次李道彦劫掠所得,这么算下来,拓跋赤辞起兵的动机确实值得怀疑。
可李沐不会对李道彦说,因为战争已经发生,并且已经结束,拓跋赤辞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要为李道彦翻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李沐不想干,况且李道彦损兵折将已是事实,就算翻案也翻不了哪去。
想了想,李沐对李道彦道:“你要明白,你的罪与拓跋赤辞究竟因何起兵无关,你的罪有三条,一是在错误的时间劫掠党项,二是指挥失误致使三万多将士丧命,三是……没有死在战场上。对这三条,你有何话说?”
李道彦默默点头。
“我会仔细审问拓跋赤辞,不过就算他真如你所说,是因与吐谷浑勾连起兵,只是将你的劫掠做为借口,你也无法洗脱罪责。”
李道彦再次默默点头,但依旧恳求道:“请让我手刃拓跋赤辞,之后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李沐皱眉道:“你都年过不惑之人了,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孩子?你要杀可以,去战场上堂堂正正地砍了他,我佩服你,现在他已经是阶下囚,你去杀他算什么?”
李道彦无语。
“我会向皇上为你说项,将你流放之地改为伏俟城,伏俟城如今由我大唐驻军,我与李大亮都督有些交情,我会书信一封,让他对你有所照顾。”
李沐此举既是同情李道彦,李道彦并非是为了私心劫掠党项,也是想起李渊对他的叮嘱,给李道彦一些照顾。
李道彦听了有些感动,他知道以李沐的官职权力,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好的了。
“某记下沐县子今日的情谊了,只是还请沐县子将拓跋赤辞的狼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