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个打头的先行攻击,然后得了他的信号,剩下的五人才一起发起了攻击。伤人的正是为首的那人。”
“你还认得出来他吗?”
“当然可以。”杨天骄道。
秦思铭道:“那你跟我来。”
他转身走出半步,又转过身来,杨天骄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见他回身,才道:“我不离开这里,你带人过来。”
“你!”秦思铭气极,愤愤转身,到底还是去带人过来了。
方艳放下那份口供,不出意料地发现那上面地东西基本没什么用途。
将罗达赶出去,方艳忍着疼痛坐起来,方才大夫拆开了绷带检查过,又凑合着用蒸馏酒精消了毒,现在好歹胳膊上缠的绷带不再是破衣服做的了。
心先放下来了一半儿。
杨天骄见她艰难,往前半步扶着她,方艳疼得厉害,身体影响精神,一时难以控制情绪,甩给他一个冷脸。
是还在记恨他方才不帮忙,杨天骄权当没看见。
秦思铭将人领到门前,杨天骄打开门扫了一眼,就道:“果然是那个领头的跑了。”
方艳道:“跑了就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的声音极稳,完全听不出来方才她还疼得都不想动弹。
打开门,方艳目光一扫,只见外面静悄悄围了一群人,都是眼熟的面孔,她微微一笑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今日没有活儿做了吗?”
人群见她安然无恙,依依不舍地散开了。
方艳扫了几眼地上五花大绑的五名刺客,道:“带我去见方才帮忙的百姓,我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几个先关在牢里,不见太阳那几间屋子。”
有人领了命下去了。
秦思铭和罗达却半分不敢再离开方艳,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安置伤员的大堂过去。
丞相府中。
刘骆手下的家丁们最终找到了裴十三娘,将人送了出来。
他见果真从家中搜出了人,脸色灰败,浑身的精气神竟好像全没了一般,嘴唇颤抖,道:“人交出来了,你们快滚。”
刘骆是万万没有想到认祖归宗的刘一源身份竟然是假的,而府中甚至已经将他的生母都软禁了,他的大哥和父亲却都瞒着他。
周鑫不慌不忙道:“不急。”
他静静等着,没一会儿,捕快也带过来一个人。
周鑫终于嘴角一动,极快地微笑了一下,松了一口气。
“周大人,我们从后门捉到了这人。”
刘骆怒气攻心:“这是我军中故友,西北军小将,你们将人捉了,担得起干系吗?”
周鑫冷冷道:“担不担得起,我都得担。听着,刘一源控告丞相府勾连西北军意图谋反,现在人证齐全——丞相人呢?”
他不怕刘建安要对付他,他不过是个狱卒的儿子,方艳教他断案,又委以重任,他愿意肝脑涂地。
他只怕给方艳带来不可收拾的麻烦。
现在验证了裴源所说是真相,他就可以先将刘建安捉起来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差错,方艳只需将事情推到他头上,没人能就此攻击她。
若是没出差错,那就是给方艳消除了一大威胁。
刘骆闭口不言。
王二骑着马从大理寺奔往宫中,却得不到召见,等了半晌不敢再拖,又催马往京兆府赶去。到了京兆府,却见那里团团围了好几层禁卫军,一时失色。
“这是怎么了?”
一名士兵说明情况:“圣上莅临,闲人回避。”
狂喜蔓延上脸庞,他叫道:“我有急事求见。”
说明了身份,又让京兆府的同僚出来认了人,很快他就被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