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说，我拍了一下还在愣神儿的大李老板，四个小伙子抬起老马头儿就上了车，直冲向了市第一医院急诊抢救。

    折腾了小半天儿，直到下午五点，亮子才拎着半盒吃剩的小米粥，走到一直等在监护室门外的我和大李老板的面前。

    “医生说我家老爷子的身子骨还行，就是这几天折腾的狠了点，有些脱水，外加情绪极不稳定，所以才会出现昏厥打了点安定的药，睡了一觉，刚刚又喝了点儿粥，听说你们还等在外面，我爹说想和你们聊聊！”

    我和大李老板互相看了一眼，便起身跟着亮子走进了监护室。

    马老头儿此时还在挂着点滴，看我们进来，摆了摆手意思让我坐过来。

    “亮子的朋友，让你们哥们儿见笑了！”

    我和大李老板一坐下，老马头就用沙哑的声音朝我们笑了笑。

    “马叔儿，您老这是怎么回事儿，能和我们哥几个说说么？”

    我见老马头儿精神头儿还不错，直接开门见山。

    “像真像，你说话的语气真像我当年的小学班主任！”

    “是不是照片上那个被烟头在原本应该是脑袋的位置上烫了个窟窿的人？”

    小爷我紧锁着双眉，说出了心中的怀疑。

    “嗨一言难尽啊，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老马头儿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向我们诉说起埋在他心底里大半辈子的陈年往事

    当年的马老头儿只不过是小巴虎屯儿里一个极为普通的七八岁讨狗嫌的半大小子，整日里凭着家传的几手功夫，打傻子，掏鸟窝，带着本屯儿的孩子欺负邻村的娃，俨然一个孩子王。

    然而自从屯儿里的小学堂来了那位外号“叫花子”的语文老师，老马头儿的生活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一袭白色衬衫，笔挺的裤线还有那双儿时的马老头儿从没见过的款式怪异的尖头儿皮鞋，这些几乎就是小马同学最初对于这位新来的教语文的班主任的所有印象。

    不久后，身手敏捷反应快的小马同学受到了这位新班主任的“特殊”关注，班主任常常把小马叫到自己的宿舍，给他很多那年头城里娃儿也很少吃得上的各种进口奶糖，还教他识字，但并不是小学课本里的文字，那是一种弯弯曲曲的古怪文字，可惜正是好动淘气的小马同学根本学不进去，但为了能吃到班主任兜里的大奶糖，当年的小马同学还是囫囵吞枣地硬背下了几个圈圈儿字儿。

    时间转眼就是一年，寒来暑往，又是一个深秋。

    一天，在学校宿舍门口，耍了一圈儿自家传下来的五行拳，原本等着表扬和大奶糖的小马同学却发现班主任只是摸了摸小马的头，感叹了一声小马这孩子个头长得真快，时间来不及了！随后便失落地独自走回了宿舍。

    淘气包儿耍了拳，却没吃着糖，这还了得！小马同学便缠着班主任要奖赏。

    出乎意料，对于小马的胡闹，班主任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掏出了整整半袋儿的大奶糖，说如果小马同学能够完成班主任老师的特殊任务，这些奶糖就都是小马的了！

    大半袋儿的进口奶糖，小马一年也没吃过这么多的奶糖，小孩子二话没说接受了任务。

    班主任带他去了学校的后院儿，在一棵儿歪脖树下，竟然有一个被石头盖住的小洞。洞口不大，小马这样的小孩子勉强可以进入，但是一般的大人即使再瘦小也很难爬进去。

    绰号“叫花子”的班主任告诉小马，其实这个任务也并不难，只要这孩子能够顺利的爬进洞里，一直向前爬，如果见到石头上有那种圈圈儿字，就记下来交给班主任。临下洞时，班主任在小马的脖子上系上了一个用陈年糯米所熬的水煮过的粗布围巾，他说如果围巾的颜色变了，不论爬了多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