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不入流的小物件儿，入不了您的法眼您老这是随便逛逛？”

    大李老板倒是手疾眼快，没等我缓过神儿，一猫身儿蹿了过来，挡在小爷我的左前方和华九爷搭起了话儿头，大李老板这一米八多的狗熊身板儿这么一晃，立马就像是在我和展柜的前头摆了一座小假山，倒是完美的把华九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哦，年轻人就是有魄力，老朽在你们这个年纪还搭不上暗庄的线儿”

    “您老说笑了，您和澳门的替国家收圆明园‘兽首’的壮举，我们这种小玩闹，一辈子也赶不上！”

    “很多事情都是谣传不足信”

    华九爷似乎对大李老板这类阿谀奉承早就完全免疫，摆了摆手便要转身往别的展柜走。

    我在大李老板的身后低声纳闷。

    “当年收圆明园生肖兽首的事儿，没听有报道说还有人和澳门的联手啊”

    “我就说圈儿里的事儿你知道的少，媒体有媒体的报到，这古董圈里有圈儿里的信息渠道，有些人做事就是不喜欢太多外人知道！”

    “那你不也是知道了！”

    “嘿，你个叫花子，抬杠是不是！”

    “叫花子？”

    走出几步远的华九爷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望拌嘴逗闷子的我和大李老板。

    “你的绰号也是‘叫花子’？”

    华九爷转过身走了回来对着小爷我微微一笑。

    “不是绰号，我就叫花仔，姓花名仔，‘叫花子’的花，‘叫花子’的子多个偏旁，当年我爷爷给我取名的时候可能对丐帮什么的不太熟！”

    “你个娃娃说话还蛮有意思”

    华九爷点着头缓缓又走了回来。

    “这是你们要出的货？”

    “是的，和东北的哥们儿意外发现的，看着还是个物件儿，拿到暗庄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出个好价儿！”

    我和大李老板主动撤到了展柜的后面，没有再刻意挡住他的视线，人家华老头这种身份的人物，两次问道了我们的货，再遮遮掩掩那可就是要得罪人了。

    “上上手，可以么？”

    华九爷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展柜上的娇黄小罐儿。

    “九爷，您随便！”

    小爷我似乎感到大李老板在偷偷往回拉我，但咱东北文化痞子怎么能在京城老辈儿人物面前跌份儿，立马点头应道。

    “别担心，老朽我也是在行里混迹了多年，虽然有些虚虚实实的传言，但老朽从来不会以势压人，抢后生晚辈嘴里的肉膘子”

    华九爷抬起头看了看我和大李老板，嘴角又是微微一笑，缓缓地拿起了展柜上的小罐子。

    整整三四分钟，华九爷端着小罐子的手就没放下，最后居然有些明显的抖动，我和大李老板真怕这半大老头一失手再摔了我们的宝贝儿。

    按理说，像华九爷这种古玩行儿里的老江湖，东西对不对，老不老，做没做过手脚，拿在手上瞄上几眼基本就差不多了，根本不会捧着不放手，虽说康熙珐琅彩的瓷器是实打实的稀罕物，但在这位名动四九城的爷的眼里，估计也不应当算是太过贵重，天价儿的宝贝儿多了去了，不多这么个小罐子。

    “您老这是看出点毛病了？”

    我干笑了两声等着华九爷的下文。

    “东西对不过可惜了！”

    我去！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小爷我瞬间怀疑是不是董半仙儿化妆易容成华九爷来跟小爷我蒙事儿呢！

    “九爷，我们东北来的人性子直，您老能不能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儿？我听您刚说的这句话可是有点儿心里阴影，之前圈儿里有个老行家看完货和您说了一样的话，随后就开始背地里给我们哥们玩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