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地上不是有来时装小罐儿用的黑塑料袋子么?东北小城早晚温差大,你这时候不穿外套回去,估计得感冒啊!”
我忍着笑意站在门口喊道。
“二十多万呢,冻着我也不能冻着这小宝贝了,回头一冷一热再给炸了!”
赵队紧搂着外套裹着的小罐子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梯。
我和大李老板站在阳台上,看着乐得屁颠屁颠儿的赵队的身影,一时两人竟然沉默了许久。
啪!大李老板用打火机随手点了一根儿烟,无聊的用嘴叼着香烟,双手搭在阳台边上,依旧是黑着老脸一言不发。
“怎么还真生气了?”
我拍了拍他狗熊一样的后背。
“没有,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块大肥膘子,就这么让赵队这老小子独吞了?这笔买卖弄好了,真的能少奋斗几十年啊!”
“独吞?”
我冷笑了一下,转身走回了屋里。
“他也得有本事吞得下,你看出那小罐子是个什么物件儿了?”
听我这一问,大李老板随手把烟一掐,一猫身反倒比我先蹿进了屋里,大腿一岔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你把小手电在罐子里一亮,开始我还以为是个粉彩的小罐子,乖乖康熙官窑的粉彩罐那也是个宝贝儿呀!”
“所以你就开始轻轻擦,轻得都快变成娘炮儿了!”
我随手又烧起了一壶热水,又从身上的睡衣暗兜里掏出一小撮茶叶放在了红木小桌子上的盖碗里。
“什么娘炮,老子我那叫专业级别的小心谨慎,谁不知道粉彩那玩意儿的彩料是画在釉面儿之上的,本来就不怎么牢靠,又裹了这么多年的黑油漆,要是油漆和彩料粘连在一起,劲头儿一过可就把好好的粉彩罐子刷成素胎了!”
大李老板挤鼻子瞪眼的和我呛着,完全没注意我到底从哪里掏出来的茶叶。
“可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康熙珐琅彩的小罐子,乖乖那个卖煎饼的王老头祖上到底什么来路,这种罕见的宝贝疙瘩都搞得到手!想当年康熙爷试烧珐琅彩瓷器,可是专门儿让内务府在宫里搭了一个瓷窑儿,那时候别说老百姓了,就是一般的达官贵人可能都没见过几件珐琅彩的物件儿。”
“算你这回心细如尘不过你现在是不是还别不过来弯儿,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放赵队这老小子回去?”
“废话!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康熙珐琅彩,你还忽悠什么搪瓷釉,我看这回到嘴的大肥鸭子,自己飞咯!”
大李老板显然对小爷我刚才的处理办法很有抵触情绪。
“这就叫欲擒故纵,你没看出来,赵队有点犯嘀咕,一会儿说可能是值好几十万的青花,一会儿又说不值什么钱,到后来突然又值回二十万了,搁谁都得懵!这老小子肯定有点不放心,没准现在就可世界找人给他那小罐子估价呢!”
“就说是呀!外一碰着行家,看出是康熙珐琅彩小罐,那东西要是一出手零头都不止二十万!”
我淡然一笑,把烧热的水往红木小桌子上的青花盖碗儿里一倒,一股极品铁观音的清香瞬间伴着水气散了出来。
“你也说那可是康熙本朝的珐琅彩小罐儿,你我在此之前谁见过?要不是咱哥俩今天亲眼看着这小罐儿从油漆皮里被刷出来,我敢打包票,你和我都得含糊,保不齐一张嘴就说成了高仿的物件儿!”
说着话我轻轻把盖碗里的头泡茶汤倒掉,又添满了一盖碗热水,端起来在手中微微晃了晃,便把二道茶汤倒在了大李老板面前的茶盅里。
大李老板听完了我的话,渐渐脸色放晴了起来,下意识地拿起了茶盅。
“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康熙珐琅彩的东西,我也就是在各大拍卖行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