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的胃酸，心不在焉地答道。

    “打包带走么？”

    王老头儿瞥了一眼我身后的赵队和大李老板。

    “我看你们哥仨一路过来吃了好几家大排档了，这是要买份儿宵夜带回去？”

    “你在观察我们？”

    “和你们一起的不是城管赵队么？”

    “是。”

    “那还用啥观察，这整条街上哪个摆摊儿的不认识赵队。他上哪里吃点啥，谁不知道，这点事儿，都懂！”

    说着话，王老头麻利地又给我的煎饼上加了三个蛋，原本平滑的煎饼瞬间看上去和肉夹馍有了一拼。

    “不用加蛋。”

    “送的，煎饼也免费，赵队辛苦了，你们哥们也幸苦，大晚上的再吃个煎饼补补”

    我顿时明白了，老王头儿这是把我也当成吃拿卡要的“个别”城管了。

    “你这个小面缸有点意思，用了很多年了吧？”

    “家里早就有的，多少年可不知道了，好像我小时候就见过，这几年一直用来装面糊了”

    王老头根本没在意右手边那个圆滚滚黑漆漆的小面缸，只顾着在摊好的煎饼上摸了一点面酱和辣酱，卷上土豆丝葱丝，又反复摊了摊，便恭敬地把大号加蛋煎饼用油纸包好套上塑料袋儿递给了我。

    “不知道你这个小面缸卖不卖，我看着挺有眼缘的”

    递过五元钱，我有意无意地随口说了一句。

    “小老弟真逗，我是卖煎饼的，又不是卖面缸的，再说这老破缸也不值个钱这煎饼钱就算了，你们城管也挺辛苦，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别客气，拿着，我不是城管！”

    “来俩煎饼，不加辣椒！”

    老王头还想说什么却被新过来买煎饼的客人打断了，他只好自顾自地忙活起来，根本就不理小爷我这茬儿了。

    轻叹了口气，悄悄把钱扔进了王老头的零钱盒子里，我便拎着热乎乎的加料大煎饼转身走向正蹲在路边鼓烟儿的大李老板和赵队。

    “真买了套煎饼？”

    大李老板有些吃惊地瞧着我。

    “给咱赵哥回去当宵夜，这一晚上竟是赵哥请客，我也回敬一套煎饼，礼尚往来吗！”

    “煎饼就免了吧，这东西隔夜就不好吃了，今晚上我是真吃不下了！”

    赵队真心不信小爷我会良心发现给他买煎饼。

    “你和老王瘸子聊啥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他那小面缸卖不卖！”

    没等大李老板和赵队缓过神儿，摆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声回见！小爷我便扬长而去，心中却反复提醒着自己那句“本以为得到宝，实际上捡了根草”的人生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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