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早些时候,nǎinǎi老是给我讲一个故事。
抗日战争那会儿,我们村有个日本细菌弹研究所。凶残暴戾的日本鬼子,就把我们村的活人捉起来做实验。
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被抓,然后活着进去,死着出来。
死到最后,只剩下村里的老弱病残,但是那些日本鬼子不知道,在这些老弱病残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我的太nǎinǎi。
她老人家精通风水,晓得yīn阳之理,能耐自然也比我nǎinǎi大。就是这么一个传奇的老太太,她带着一帮子老弱病残,在村外种下了槐树,西山种下了柳树,东边摆下了七星碑,据说是给死人用的墓碑,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摆成的阵。北边老鹰崖,本不叫老鹰崖,而是我太nǎinǎi跟体弱的村民们一步一个脚印,用钢钎凿出来的半边凹槽式山路,离远的看,就像是一只蛰伏的老鹰,随时要对猎物发动进攻。
四个地方建成,小日本的细菌弹也研发好了。太nǎinǎi就掐着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爬到老鹰崖山顶,挥舞着手中沾染了处子之血的锦旗,一挥召来yīn风,二挥召来鬼魅,三挥则以己之身构建大凶之地。
在锦旗挥舞了三下后,太nǎinǎi从老鹰崖一跃而下。日军的研究所也在一夜之间像疯了一般,里面的小鬼子自相残杀,无一活口。
世人忘了太nǎinǎi,但没有忘记日军的研究所,那里备受后来之人的厌恶,索xìng取了个名字叫王八屯。
乱葬岗不太平,连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听到乱葬岗三个字都会吓哭,包括我,nǎinǎi一讲这个故事我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整理了一番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我一看院子里,哪还有什么人呐!乌漆麻黑的一片,偶尔传来一阵犬吠,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一口气跑进葛二蛋的家,葛二蛋的爹就像瞄准我要进来似的,一把鞠住我,并将我抱在怀里,伸出食指对着我做出禁声的手势。
我狐疑的看向炕头,只见nǎinǎi盘腿坐在一张八仙桌上,正对着葛二蛋,嘴里抽上了平时也就做做样子的大烟袋。
此刻,仿佛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nǎinǎi的身上。我以为nǎinǎi有着什么大动作,下一秒,nǎinǎi腾地一下站起身,吓我一跳不说,还踮着她那三寸金莲搁八仙桌上跳起了诡秘的舞蹈。
似魔鬼的步伐,看得我眼花缭乱,好几次nǎinǎi的脚尖都抵在了桌角边缘,我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nǎinǎi这是在请鬼上身,打算与葛二蛋谈判。
不久,nǎinǎi跳累了,舞停了,nǎinǎi的声音也由此变得沧桑彪悍起来。
nǎinǎi问:“为什么缠着葛二蛋,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啥?还是个日本鬼”
nǎinǎi有些尴尬的扭过头,我跟葛二蛋的爹娘几乎同一时间看到了nǎinǎi的眼睛。
白乎乎一片,脸上也没了人的血色,而是跟葛二蛋一样,白得发光。
我惊叫了一声,葛二蛋的娘快速凑到我身边,问道:“我滴妈呀!你nǎinǎi咋变得这么吓人呢!”
“放心,一会儿就好。”
我回答着葛二蛋娘的问题,眼睛却是一直盯着nǎinǎi。只要nǎinǎi仰着头不说话,就证明nǎinǎi身上的鬼要走了。
正文卷 第2章 在乱葬岗偷了一幅画
问完鬼,nǎinǎi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对方毕竟是个日本鬼,首先在语言沟通方面就有一定的障碍。
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