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列直言不讳。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宗主,我已决定让褚尤退宗了。此事不必再说。”宗主面色严肃,已有几分不悦。
陆十列嘿嘿笑了几声,道:“弟子知道宗主与褚尤师弟颇有渊源,想庇护他也无不可。可规定就是规定,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如果因为您是宗主而随意违反沧澜宗规矩的话,那沧澜宗威信何在?弟子抖胆还请宗主三思。”
“你什么意思?”宗主怒目直视,脸色涨红。
在褚尤印象中,宗主是一个克己复礼,温和谦虚的人,他从未见过宗主如此愤怒。
陆十列面色平静,似笑非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您是宗主也不能破坏规矩。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家父的意思。”
好大的口气!墨子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点挂不住面子。这个没有实权的宗主就这么好欺负?但又不好说什么,宗门内都知道,陆十列父亲是陆亥大长老,在长老会中是掌握着实权的人。
陆十列是沧澜宗弟子,但他仗着有其父陆亥撑腰便敢如此肆无忌惮,这是仗势欺人!
陆十列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人畜无害。
巷子外围观偷听的弟子们之间议论声也渐渐大起来。
褚尤不想让自己这位老师为难,转身面对陆十列。
冷风吹入窄巷,不知哪里传来纸张哗啦啦作响的声音。
褚尤将手中紧握始终不曾放开的那页白纸张展开。展示在陆十列面前,轻轻说道:“这是当年沧澜宗为招徕我入宗许下的条件,条件就是三年后,也就是现在,无论我的修为境界如何,将会给予我一枚壁垒通行证。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下方是宗门印章,各位长老手印。哦对了,其中自然也包括现在的大长老,你的亲生父亲陆亥的手印。“
纸张在风中招摇,上面有一大半是被褚尤手中汗水浸透又风干的痕迹,所以显得有点皱皱巴巴,褚尤声音大了几分,继续说道:“当然了,想必那些长老们都故意忘却此事,没关系,你可以回去给你父亲提个醒,这事过去了,我也不再追究,但是,还不让我退宗就有点过分了吧。“
陆十列满脸诚恳,苦笑说道:“瞧褚尤师弟说的,这不是为你考虑吗,以你的实力退出宗门实在有些危险,若是走在路上遇到抢劫强盗,实难保证你的安全。”
“开始当面威胁了?”褚尤贴近陆十列,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说道:“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仅仅为了几枚万灵丹,你陆家要就把一个人逼到绝境吗?”
陆十列嘴角含笑,也用轻微到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当然不仅是为了那几枚丹药,你只是个出气筒罢了!废物。”
陆十列终于不再掩饰,露出真实的獠牙。褚尤心中一凛,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此这般为难捉弄他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万灵丹之类的资源,其中有更大隐情。
褚尤长呼一口气,将手中契约纸张拿起。
“嘶!嘶!”
他撕纸的时候很平静,面庞看不到一丝表情。
“哗~”
碎纸片被扔向空中,巷中下起雪花。
巷外的嘈杂声音瞬间安静,佐断不再倚墙,抱在胸前的双臂也缓缓放下。
宗主微微张嘴,神情惊讶,旋即转为默然,眼神中有一丝沉黯。
陆十列见状也是眉头轻挑,讶然失笑,
这凭证是宗门失信的证据,是褚尤如今唯一能依仗的存在。但如此重要的凭证竟是被褚尤如此轻易销毁。
所有人都不解。
“如今唯一与沧澜宗有瓜葛的事物也被我销毁,我与沧澜宗再无关系。“褚尤声音很冷,很硬,”今天无论你们愿不愿意,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