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眉州侯程瑄的声音再次响起:“快起来。大哥既然派你前来,定然是能够信任的。我也不瞒你,此物正是那神剑碎片。其中干系之大,刚才你已分析清楚,不必我多赘言,希望你不要见怪。”
显然是被跑腿的说动了,起了惜才之心。看来跑腿的不能再称作仆役。
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在起身。
“你叫什么?”程瑄问他。
“侯爷唤小的曹宗便是。”
“好,曹宗,你这件事办得妥当,还难得口齿伶俐,当赏。你想要什么?”
“不敢受侯爷厚爱,此乃小的分内之事。出京师之前,田常侍千叮咛万嘱咐,小的把他老人家的话牢记在心,一路上不敢稍有懈怠,一心只想完成任务,以不愧他老人家重用之恩。如今物归原主,话也带到,小的心里只有满足,不敢再受侯爷赏。”
“你虽不是家里人,但此事重大,只怕大哥那边有些难处,才派你这样面生的送来。看你风霜满面,路上一定不少危险。当赏则赏,本侯非是赏罚不明之人。这样吧,你不用回京师复命了,西厢房宾客聚集,往来方便,你且先住那里。等下你去见管事程东。”
“那小人厚颜,先谢侯爷赏!”
很好,这样一通对话下来,外面两个介绍背景的人物名字,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都清楚了。
但对陈庄一点用都没有,意识被困在神剑碎片中不得脱离,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此事,要不然算什么造物主。
他尝试着让意识从神剑碎片中脱离,但谁能告诉他意识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才能离开寄托物?反正他努力了一会后就放弃了。他又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或许灵魂离体,必须夺舍他人才行?
外面的两个人,一个身份尊贵,宗师高手,就是年纪有些大,不符合一般套路;另一个正值壮年,面目黝黑,小心翼翼,武功应该高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不会这么卑躬屈膝。选哪个好?
一阵脚步声,谨小慎微,生怕踩起灰尘的样子。锦盒外面渗进来的微光可以看见那位曹宗已经离开此地。
好吧,不用选择了。
剩下程瑄踱步自言自语:“那王择早晚要来,须得早做些准备,一定要把这锦盒牢牢收起才行,府中并算不安全。该如何是好?”
声音渐歇,他似乎拿定了某个主意。
没过多久,他打开锦盒。耀眼的烛光映照地四周亮澄澄一片,陈庄知道,机会来了。
眉州侯程瑄四十来岁,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气息悠长,容貌雄伟。正对着神剑碎片仔细观看。
陈庄按照他所理解的夺舍概念,把意念集中往程瑄的脑袋轰去。
眉州侯的鬓角似乎变得更加清楚一点。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久,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差点被鸠占鹊巢的眉州侯程瑄捻捻胡须,瞻仰完了神剑碎片,重新盖上锦盒。
“不存在夺舍的设定啊。”陈庄感叹,“居然连我这个创世神都不知道。”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走进来,不同于曹宗的谨慎,来人似乎与眉州侯很熟,脚步从容。
“侯爷,要处理掉吗?”第三个声音响起,听口气,是之前提到过的管事程东。
“不必。曹宗可以信任。”眉州侯程瑄声音放松了许多,说道:“程询那有什么消息,可又惹祸了?”
“这小侯爷最近勤奋了很多,嚷嚷着要学侯爷您的本事,好几位教习都对小侯爷赞不绝口,夸他进步神速。”
“这劣子,知道努力就好。不指望他日后能成多大事,不丢本侯脸就行。”
寒暄完毕,眉州侯转回正题:“这几日本侯准备闭关,有几件要紧事需要你办。”
程东垂手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