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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首《临江仙·送钱穆父》是宋代文学家苏轼的词作。这首词上阙写与友人久别重聚,赞赏友人面对坎坷奔波时的古井心境和秋竹风节;下阙切入正题,写月夜与友人分别,抒发了对世事人生的超旷之思。”大词人苏轼在最后感慨到,既然人人都是天地间的过客,就不必计较眼前聚散和江南江北了。词的结尾,以对友人的慰勉和开释胸怀总收全词,既动之以情,又揭示出得失两忘、万物齐一的人生态度。之所以选择这首词开篇,是因为这部小说写到这一回的故事既有重逢,又有离别。与词中描绘所不同的是,我的故事中重逢和离别的人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不是同一个人群。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里,我的人生就好像住旅馆,只不过我作为旅行者之一也包含在了芸芸众生中罢了。666厂这所旅馆有时像一个温馨的家,因为这里有像亲人般的同事,手足般的兄弟情义。有时像一所学校,因为这里有学不完的业务知识,做不完的工作。有时像一座鬼屋,因为这里有头上生疮,脚下流脓,心怀鬼胎的国企蛀虫,时时刻刻念念不忘的是布局害人,谋取私利,输送利益...

    闲言少叙,书归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千里迢迢,历尽艰辛,好不容易从家乡返回了滨海市。这趟旅行是我第一次感受我国的春运,简直是太销魂了。曾记得我还回来和同事们炫耀过我被挤得悬了空的经历,有位来自人口大省的外地同事对我说:“咿!你这坐火车算个啥?我们那上火车,家里得去十来个男的亲戚,在站台上把人和行李抬起来,顺着车窗顺进去。那阵仗跟他娘的向遗体告别差不多哩!”我听完这个不禁是一脑门子黑线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国的铁路建设绝对敢说是跨越式的。但是到了春运的时节,出行的人群和运力依然不成比例,一票难求的现象仍然存在。闲言少叙,再说眼前。我回到了单身宿舍,冲了一个凉水澡,收拾了一下。666厂的单身青年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宿舍。在走廊和楼梯间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了那久违的平和的敲门声。其实,不用开门我就知道,这是刘云回来了。为什么我这么有把握呢?道理很简单,除了刘云这个文明人推门还敲门外,其他兄弟都是用脚将敲门、开门、进门这三个动作练习的一气呵成。果然,敲完门刘云走了进来。她一眼看到了我,此时我也就差几步就走到门口。多日来的思念,让我们这对热恋的情人有了心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的感觉。我能清晰地看到刘云的大眼睛湿润了,此时我想这个情景一定是要有拥抱才能与当时的意境相匹配吧!我张开了双手,敞开了怀抱。刘云也快步向我走了过来,一对恋人即将相拥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在这久别重逢深情相望的意境中,传来了“嗯~啊~嗯~啊”的驴叫声和毕建、李华在走廊里大声骂于波的声音。只听毕建说:“于波,你个犊子上着上着楼,你这是想起啥了?”李华则补充说:“小毕呀,瞅你问的还想起啥,你准是踩着他尾巴了!”于波不以为然,说道:“靠,我觉得小关回来了!嗯~啊~嗯~啊...”又是一阵驴叫。说句心里话,此时此刻我特别的恨我自己,真的!俗话说得好,搬砖砸脚面反巧弄个拙。俗话又说,偷鸡不成蚀把米,画虎不成反类犬。俗话还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俗话一直说:“你说我教于波学这破玩意儿干啥?”我和刘云的重逢,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连说句温情的话都没有,就被几声驴叫给搅和了。我和刘云相视一笑,因为我们也习惯了,在单身宿舍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由不得我们多说什么?这些天真烂漫的兄弟们就进了三楼了。估计,301的兄弟们现在每天下班都要往302的门上瞅一眼,看看是不是锁头被打开,我已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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