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惴惴不安,那是一种等待暴风雨来临的心情。
关于这个末代园,还有一个故事,咱们现在经过的这栋建筑,原本是当初动物园水族馆进行海豚表演的大厅,土拨说着用手一指。
那是一座样式古老的三层楼高的建筑,红色砖墙上已经爬满了绿色的藤条,自从在度假山第一次遇到土拨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子,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发现她是一个有很多很多很多故事的女孩子,就像一个学识渊博的校园长者,校园里的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引申出一段背后的故事。
我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顺便给我们讲一讲你的故事,我和天竺都喜欢听。”
“不用了,因为我也没进去过,我只是在这座海豚馆窗外的长椅上坐过而已,但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之一,因为这是金度日喜欢独处的地方,他有时候会来到这座海豚馆里,坐在海豚表演的舞台上,面对半月形的观众台,独自拉着手风琴,度过半夜的时光,悠扬的手风琴回荡在空旷无人的大厅里,透过半开的窗户,我每次都坐在长凳上安静的听,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窗外有一个从不缺席的听众,他只是在独自享受一个人的时光,拉着一些古老的曲子,回忆过去,因为只要他离开了末代园,就总是事务缠身,身前身后总有应付不完的人和事,所剩不多的私人时光大多会陪在蝴蝶鲷的身边,他这十年当中,也许在今后的一生当中,只有在抱起手风琴的时候才是清静的,才是我唯一能和他独处的时机,这是他在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他以前是住校生,但从不像一般人那样跟狐朋狗友喝酒折腾,没有夜生活,也不属于那类窜梭于夜色校园的路灯下寻找感情生活的大男孩,他每天下了晚自习之后都会独自到校园的晚会大厅里,用手风琴排解寂寞,在校园里,那是个安静的角落里,如水的月光,摇曳的树影,古旧的红漆木门,仅有的声音除了偶尔的鸟鸣,剩下的就是他脚踏舞台木地板的节拍声和手上的手风琴。”
土拨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我对金度日也有了全新的认识,以至于每次见到金度日都会让我想起那个在校园空旷的晚会大厅里独自弹奏手风琴的沉默少年。
我问土拨鼠:“既然咱们有可能被幻术迷惑,那把你现在知道的关于幻术的知识传授给我们吧,一会儿也要有个准备。”
土拨鼠说:“我也只是听说来的,据说想要破解‘奇门遁甲’的幻术,最低消费是两个人,而且两个人一定不能站在同一位置,那位前辈告诉我,可以把这一类的幻术看成是电影院,如果两个人都坐在观众席上,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可是如果有一个人站在屏幕的侧面或者幕后,整个幻术就会出现破绽。”
我们三个人所在的是一个绿植环绕的单层办公厅,房间的四面是玻璃幕墙,布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上铺的是榻榻米,只在房屋的正中央有一个红木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开机状态的笔记本。
既然破解幻术的唯一诀窍是以不同角度来审视这个局,那么我们现在是三个人,索性就以三角阵的队形前进,天竺和土拨分别站在办公厅的外门和内室门,我独自坐在榻榻米上查看那笔记本的内容,只见笔记本上并没有什么提示,只是打开着一个很普通的网页,只是一个门户网站而已,就在我准备失望的离开寻找其他线索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电脑上点开的是谁家的门户网站呢,我作为一个老网虫,虽然不敢说对网络上的犄角旮旯都很熟悉,但至少主流的门户网站我还是能够认得出来,而此时这个笔记本上的网站我从来没见过,网页装饰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金黄色的底色,华丽如刺绣的装饰花纹,反倒是文字内容非常模糊,不,不能说是模糊,应该说是根本看不出来,就像是被水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