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后,我忽然发现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嘱咐天竺明天给我带什么午饭,否则又是一半主食一半水果,我总是吃不饱。
要说我不想晚上出去跟天竺喝一杯庆祝也是假话,但我决不能那么干,我要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不能重蹈六年前的覆辙,六年前我们发展的就太快了,差点刹不住车。
两个国家文化和背景不同,南山馆的女孩比较矜持,天竺虽然是南山馆户籍,从小却是在中宫长大,中宫女孩在两性关系的问题上一般喜欢“短平快”的打法,如果对方的条件比较优秀,闪婚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当年天竺用中宫的套路,我几乎没有慎重考虑的时间,就差点被她收编了。
我重新系上那条该死的红围裙,回到棉花糖机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食品店里的阿姨见到我就开始埋怨我:“你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下午有客人来买棉花糖都是我招呼的”
我尴尬的站在柜台前听训,她嘴里浓重的口气喷涌而出,熏得我直想吐,而且她身上有一股老年人身上才有的怪味。
收摊的时候,摆在门外煮玉米的电饭锅不归我管,于是她也出来帮忙收拾,等到她把锅里的废水倒进下水道,正在卷电线的时机,我偷偷把一枚金币塞进她上衣的口袋,如果不贿赂贿赂她,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之所以没在她训话的时候塞钱,是因为食品店里有监控,而门口的棉花糖机是摄像头的死角。
老太婆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感觉出是一枚金币,她还不敢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总之以后我不在摊位的时候,请您多担待吧。”我为了防止她把钱退给我,塞完钱就远离了她,此时如果她追着把钱退我,会非常引人注意。
好在她不动声色的收了,拿人手短,我擅自离岗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声张了吧。
我不想失去这份兼职,不是钱的事,虽然我已经和天竺建立了联系,但如果我不在这里上班,以后我要以什么方式跟天竺来往呢,请她吃饭,陪她逛街吗?
那就是男朋友应尽的义务了啊!
远远不如我和她现在这种单纯的同事关系,我甚至希望这种单纯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夜深人静时,我又捋了捋自己对天竺的感情,我当然不想跟她分离,似乎也没必要发展成情侣,甚至不必牵手,只需要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上肩并肩走下去,走下去。
傍晚收工时,我回到“小孔雀鱼”的礼品店,自从上次她认为我出卖了她以后,她对我就再也没有好脸色,虽然还在一起收拾摊位,没有一句话,公事公办而已,我觉得无所谓,兼职过后大家肯定分道扬镳。
天使游乐场的工作和生活虽然有趣,但也有太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这条红围裙c比如礼品店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c比如风吹日晒的苦楚,再比如天竺送的饭。
天竺具备把事情办砸的天赋,只要有一句话嘱托不到位就会出问题,我应该早告诉她千万不要买山贼城的轰炸大鱿鱼,因为排队买的人多,卖家应接不暇,往往会缩短油炸的时间,没炸熟就卖,轰炸大鱿鱼里面还是夹生的。
天竺买了两串,坐在那条粉凳子上跟我一起吃,这种在一起的感觉让我心里非常踏实,虽然山贼城号称是谈恋爱的圣地,这里的游戏每一个都像“跑步机拼图游戏”那样富有挑战性,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跟天竺在一起的感觉和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不一样,因为我们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同样是身处这个童话世界,我们观察事物的角度与游客完全不同,游客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纵然玩的开心,他们只是过客,而我们是为他们提供快乐的人,对于我和天竺来说,这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既有趣又安稳,虽然劳累却能给别人和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