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会做出无意识的行为,大脑空白时身体会忠于本能反应,当仪仗队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是朦胧着实施了计划。
我碰翻了事先准备好的广告牌,广告牌砸的棉花糖机一歪,摆着的棉花糖样品和装白砂糖的布口袋全摔在地上,棉花糖滚了几滚变成土黄色,白糖撒了一地,总之现场一片狼藉。
我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多数人只是看热闹,只有我知道,这一幕会深深刺痛天竺的灵魂,她跟我讲过n多次她那个《棉花糖的故事》,她也有过同样的经历,而且要凄惨得多。
所以当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天竺从队伍里走过来,蹲下身来跟我一起收拾的时候,我知道计策成功了。
当我们把所有的东西收拾整齐,又一起把棉花糖机扶正,我用标准的南山馆语对她笑道:“谢谢!”
她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知道她真的不认识我了,她听了很开心,因为南山馆这个国家的人都有一种对自己祖国的自豪感,猛然在中宫这样的国度听到自己国家的语言会感到无比亲切。
她也用南山馆语说道:“额呵呵呵,你是南山馆人啊?”
“是啊!”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微笑着说道。
“太好了,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遇到同乡,我们做朋友吧!”天竺说道。
我太了解天竺的性格,对于她这样热情的邀请一点都不感觉到惊讶。
我笑道:“好啊!”
曾经,我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她那如同水里冒泡的“额呵呵呵”的笑声,她那么爱笑,每天都会发出这种有点白痴的笑声,而我每次听到都觉得是对自己耳朵的一种折磨,后来分开了,反倒有些怀念,甚至有几次梦到过,现在时隔几年重新听到了她真真切切的笑声,感慨万千,仿佛听到了仙乐一般。
天竺把我做的棉花糖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你的手艺太差劲了,我来教你吧。”
我知道她是做棉花糖的高手,此时马上转换角色,把自己当成一个笨手笨脚的学生,向她虚心求教。
她站在棉花糖机前,用不锈钢的小勺戳白砂糖,刚才撒了不少白糖,布袋里残存的都是受了潮凝结成块的白糖,需要先戳散了才能用,她一边说道:“我跟你说,诀窍在于最开始的时候手速一定要快,让内部的糖霜缠绕的紧密一些,而且棉花糖并不是越大越好,你看,纸棍就这么长,如果棉花糖太大的话,纸棍撑不住棉花糖,人家就变成了用双手捧着棉花糖,肯定弄得手上很黏。”
我站在她的斜后方,凝视着她的背影,感觉恍如梦中,真的就这么轻易的跟她走在了一起吗?
但随后就发生了很危险的变故,天竺本想给我演示棉花糖的正确做法,却几乎要了我的命,让我始料未及。
过程是这样的:
“还有一个诀窍就是最开始不要在‘转头’里放太多糖。”天竺边说边用小勺放糖。
可能是由于机器老化,有些地方漏电,天竺刚把手凑近“转头”的小孔,就被电了一下,不锈钢的小勺脱手掉进“转头”里,直接被甩飞了出来,打到了我的脸。
这个不锈钢的勺是专门用来处理凝固的糖块的,所以边缘被磨得很锋利,被棉花糖机马达的离心力带动,就如同飞刀一样,瞬间我的左脸颊被横着划了一道大口子,我感觉脸上一阵剧痛,用手一抹,手上全是血。
天竺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看着鲜血淋漓的我,竟然问道:“你没事吧?”
她这些年果然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我忍不住骂道:“我都破相了,你家管这个叫‘没事’!”
天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么大的伤口,而且在脸上,就算马上去缝针也肯定毁容了,她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