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岁23”
“听说这场仗辛苦极了?”
“妖孽鬼祟,何足为惧。保家卫国,岂有辛苦之言。”
“好好好。”皇帝抚掌而言,看样是很满意“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赏。”
王身体前倾,问道“加官进爵,金银钱财,或者土地,或是异宝,想要什么?”王从一旁侍应手上夺过笔,话音掷地有声“朕亲笔当即赏给你。”他手执笔,旁人连忙跪着把竹简置于他的笔下。
王者霸道,一怒伏尸百万,一笑锦绣绵延。
这个荆轲声音中透着对王权尊仰的战战兢兢但却不失体面。
“皇上有意恩泽,草民就已经感恩戴德,哪敢多求,能驱除妖祟清我河山已是大幸。”
荆轲的心中冷笑着,愚蠢的皇帝,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他等待着机会,像一只耐心的毒蛇。
“呵,你为社稷出生入死,朕不会亏待与于你,也不会亏待于同你一样的将士,喏,赐千户禄,封男爵,另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王的笔龙飞凤舞地在竹简上勾画了几笔,写完后用手抓起竹简,任性地像喂狗食一样扔到了荆轲的前面。
我的确是拜了你,但恐怕你禁不住我这一跪一拜。荆轲想着,全身肌肉渐渐绷紧,他起身,不等旁边的人上来捡起那竹简来递给他,而是看上起是要亲自捡那前面的竹简。
然而他的动作并不对,他一步步向前,在经过那竹简时微微躬了身但却并不是去拾,那一躬身之后更像是一个弹射,整个身体在缓慢的移动中猛然提速,他的手也在这个动作间从大裳里摸出了那把经过打磨开锋再显凶威的古刀。
周围的人们很少有人能看清那么快的动作,唯有几个带刀侍卫能露出惊讶的表情,可是没有用,这么近不过二十余米的距离,以荆轲的快,他们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动身。
唯有一人,那是王的贴身侍卫,大内中的神秘武士,王的盾,站在王一旁的他下意识的抬步到了王的正面要挡。他抽刀,但只抽出了一半,荆轲就已经到了面前,一只手按住了他抽刀的手,另一只手上的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这为了王而生的武士被荆轲一手推到了一旁,他只挡住了一瞬,浑身的鲜血即将从胸口冒出,只能无力地模糊看着刺客向前的身影。
为了弑皇,这个荆轲特意找到了手中的刀。这刀视荆轲眼前的王身上的禁制如无物,他一手抓住王的发,这刀就一下子剖开了其颈项,原来皇帝也一样,血喷涌而出。
皇帝的无头尸体倒下了,荆轲攥着头发提着脑袋。
荆轲提着那头,任务完成了,和计划的一模一样。
他顺势坐到了皇帝的椅子上,看了看手中王的头,头颅的眼睛还是大大的睁开的,甚至都没有恐惧而是骄傲,不知道这是哪个老皇帝来不及反应还是说皇帝就应该是这个眼睛。
大殿已经乱做了一团,有护卫已经杀气腾腾冲了上来,但荆轲毫不在乎。
他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现在只剩离开。
他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其身体渐渐虚化,最先到的那一剑眼看已经逼近,但却刺在了虚处,那持剑的人都能看到这刺客嘴角戏谑的笑。
他不见了,留下皇座旁满地的血迹,留下满堂哭天喊地惊慌失措或怒火攻心的人,也留下注定要大乱的局势。
刺客还留下了其消失之处的几丝烟雾。
阴谋和政治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现实再次验证了这一点,当王在那个冬天意外死去,这枚重磅炸弹爆炸后,首先被官方提出怀疑的不是以人类为死敌的沙妖,不是那些被主流社会仇视的被人类挤压的少数民族,也不是已经酝酿了很久不满当局的贫苦人民,更不是沉没城的地下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