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办公桌旁,手执毛笔惬意挥毫,并不是他想象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校长,方思桥同学到了。”顾诗诗很随意地说道。
方思桥也礼貌地问好,道:“校长好!”
顾鼎天仿佛没有听见,执笔的手没有半分停顿,头也没抬,嘴上却道:“好!等我一会。”
顾诗诗笑吟吟的拉着方思桥在顾鼎天旁边观看,只见顾鼎天正写着的是南宋名将岳飞的名作——《满江红》,下笔果断,力透纸背,方思桥忍不住叫了声好。
顾诗诗轻轻一笑,拍了一下方思桥的胳膊,道:“方思桥同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
方思桥严肃道:“什么拍马屁?你不会看吗?校长写得多好呀!”
顾诗诗笑骂道:“你呀,马屁精!”
方思桥笑着摇摇头,不理会她,继续观看顾鼎天挥毫。
顾鼎天创作时,神情非常专注,似乎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他此刻写的是楷书字体,速度较慢,一笔一划,或牵引或飞白,有条不紊。
方思桥忽然注意到他竟是个左撇子,左手竟能将书法写得如此老练,着实不易。
看了一眼顾鼎天身后的中堂草书作品和右墙上的条幅楷书作品,方思桥心道:“奇怪,这两幅作品怎么均无书者的署名?看他写字的笔法,这一幅条幅作品应该就是他写的。”
过了一会,顾鼎天终于写完了“阙”字的最后一笔,收笔时手还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这一笔蕴含了无穷的笔力。
顾鼎天将毛笔轻轻搭在笔搁上,依旧没抬头看方思桥一眼,端详起自己的作品来。
“校长,我不喜欢您左手写的楷书,这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好看,我还是喜欢您右手写的草书,那才叫一个畅快!”顾诗诗道。
方思桥一听,心头震惊:“校长左手写楷,右手写草?敢情他并不是左撇子,而是他在刻意锻炼自己的左手,了不得!”
顾鼎天哈哈一笑,抬起头看着顾诗诗道:“你这丫头,懂什么!”忽而转头,终于瞧向了方思桥道:“你就是方思桥?是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很不错!”
方思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校长您好,我是方思桥。”
顾鼎天含笑点头。
顾诗诗道:“校长,您的左手写楷可又多了一个人拍您马屁了,这下更得意了吧?”
方思桥窘道:“师姐,我没有拍马屁!校长的字确实写得好,而且还是用左手写的,不得不令人佩服。”
顾鼎天笑道:“是否拍马屁,一验便知!方同学,你能说说我的字好在哪吗?”
顾诗诗道:“校长,您就别为难我这学弟了,您这楷书写得跟小学生的字差不多,还好意思叫别人找出好来,万一夸过了头,就是打马屁了。”
方思桥吃了一惊,心想:“顾师姐对校长说话竟如此随意?他们是什么关系?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他们都姓顾,莫非”
正想着,顾鼎天说道:“好好好,你先让方同学评价评价,好与不好他都可以说,不管他怎么评价,我都不生气,这样总行了吧?”
顾诗诗这才开心道:“这还差不多!方师弟,你说,这字是不是很丑,大胆说,校长是不会怪你的!”说完睁大眼睛望着方思桥。
“当真可以大胆说?”方思桥道。
顾鼎天和顾诗诗同时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斗胆点评一下。”方思桥说着,又认真地看了看桌面上的楷书作品,道,“校长的字虽拙,但意味深远,技法老练,笔力雄厚,入木三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校长的楷书学颜,取意何绍基,加上了自己的领悟,才形成这种独一无二的艺术风格。再看章法,虽说是练习之作,但全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