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届时,若张大人怕招祸,我话一出口,便被拿下了”。
孙良鸣道:“先生又如何对阮大钺言此事?”
韩永道:“学生见着张大人,会如何,学生还有几日好活,都说不准的,此时不说,留待何时?”
“唉——祝况与孙良鸣同声哀叹,不想这位平时看似稳重的韩先生,行事如此操切。这时,一个衙役由角门转进来,道:“老爷传韩永问话”。
“你且起身,我有话问你,若有半句欺瞒,你出了此门,便入县牢”,姜埰道。
韩永从地上爬起,见韩永起身,姜埰不由又端起茶碗,下意识地执起了碗盖,他沉吟了片刻,道:“刁民棍徒,本当拶你一拶,若不从实招来,一顿敲死,你道我为何替你做了个开手,轻轻放过?”
韩永看过《醒世姻缘传》,大明的一个学道,当堂打死个草民,跟玩似的,姜埰这番威胁绝不是危言耸听。他老实回道:“或是大人顾忌到张国维大人,加之阮大钺又不是什么好人”。
韩永答得一点不差,姜埰闻言,重重地哼一声,道:“张大人,剿流贼,修水利,东西兼顾,仪真虽处江北,不归南直治下,然本官仰念张大人为国为民,不欲与张大人凭添事端,方将此事按下”。姜埰又道:“然,你若是个替张大人招祸的,本县现在便发落了你。今后你需谨言慎行,莫以为你出了本县,我便处理不得你”。
姜埰一番警告,韩永唯唯称是,不多时,便出来了。
衙门口,孙祝二人还在待候。韩永居然还要再回寤园,说阮大钺是客,咱们也是客,寤园有何去不得?但孙良鸣抵死不从,韩永也只好作罢。孙良鸣让家仆到街上租了几匹头口,一行人直奔运河,上了沙船,南下。到了黄昏时分,行到长江口,船身向左一转,便顺流而下,奔苏州方向去了。
应天巡抚衙门,本设在南京南边的句容县,但嘉靖年间,苏州民变,故巡抚衙门迁至苏州。这是应天巡抚,管着长江一线,安徽与江苏地面,好几个府,此外还有一个应天府,只是应天巡抚治下的府之一,在清代改称江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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