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凡似乎听到韩密心声，他轻笑道：“合同内容我大致知道，基本上就几条有用，其余几十条都是废话。”

    “怎么，合同不是你写的？”韩密有些吃惊。

    张平凡无视问题道：“第一，你的工作必须对所有不需知道的人保密。第二，一旦开始没有结束，一直到死。第三，如果违背，会有意想不到的坏事发生。“

    韩密盯着张平凡，打量他是否在开玩笑，不由露出轻蔑的笑。

    ”我说真的！“张平凡弹纸，发出清脆响声，补充道：”没事，我当初看到也是你这个表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韩密不由问：”请问这里是中情局还是51区？“

    张平凡当然听出其中的嘲讽，但他完全没有被拉住仇恨，不管不顾说：”上面是保密条款，下面是待遇。一是所有开支都可报销。二是可以提供一切工作需要的物资条件。括弧，航空母舰及飞碟等超越能力范围的要求除外。三，可在单位内推荐伴侣，数量不限。括弧，如有特殊要求请付钱。四，如丧失行动能力，工作满一年者每月提供十倍于当地最低工资退休金。五，可解决九成以上家属其他需求，内容不限。括弧，不可太过分及无理取闹。“

    韩密头晕脑胀。

    张平凡扬手道：”大致这些，签吧，多么优厚的条件！”

    韩密又盯张平凡，发现他很正正经，心中确定这人是十足的精神病便站起身道：“对不起，我下午还得会见隔壁村长，先走一步。”

    张平凡却也不急，把手里纸甩的哗啦响。

    韩密扭头再次观赏精神病发作，却发现张平凡露出似曾相识的笑容。

    “小胖，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见面，你怎么急着走？”

    韩密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手握门把，扭过身体，柔韧性堪比奥运会体操运动员，但理性与思考从未在韩密的骨子里离去，于是观摩张平凡的相貌。

    众所周知婴儿的头最大，也就是说头骨形状和成年人差别不大，但韩密居然未从张平凡面目里辨别出一丝以前平头的影子，这简直是违背韩密十数年苦读书本的根本。

    韩密故作镇定问：”什么意思？“

    ”哈哈哈！“张平凡笑道：”我还记得当年好像也是同一天，我们当时在天台上打乒乓球，老子以绝对的优势赢你，你还装逼，说想和我聊聊。“

    ”可是“韩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仅仅吐出”可是“二字，像临死之人知道宝藏的位置却怎么用力也难以说出下个字。

    张平凡嘿嘿笑道：”可是什么可是，平头就是我，我这不是剃平头么？哎，就是三九天不好过，而我又不喜欢戴帽子。“

    韩密正是给平头起外号的人，也是最常叫外号的人，但他难以给自己个相信的理由。

    张平凡拉过韩密，然后推倒在床上坐下，自己则站在地中间，他颇有领导范，如曹操东临碣石般说：”你是怀疑我的相貌！其实我小时候长得有些跑偏，讲起来涉及到太多秘闻，你知道反而不好，不过我可以复述与你接触的每件事，随便你验证。“

    ”怎么样，有兴趣和我一起工作么？“张平凡把合同再次塞在韩密手里。

    韩密拿起那张堪称密码纸的劳动合同，犹豫问：”这也太儿戏了！“

    张平凡笑起来，他朗声道：”我懂，我懂，你从小就知道思考，喜欢向苍天发问，我们的工作和公司问题巨多，但你可以先签下，然后我向您逐渐透露细节。你不知道我们部门就六个编制，为您要来萝卜坑多么不容易，就差给领导磕头，简直费我牛劲。“

    韩密看眼张平凡，觉得还是有些诡异，但人生如此，任何理想思考的人都有一时冲动的时候。

    他从兜里翻出笔，签上自己的名字：韩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