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拦不住的。他们会如猎狗寻找骨头般探索整个学校,就象探索一个未知的美洲大陆,校长可不想听到某个顽皮小鬼从学校六楼不幸坠下却幸免于难的新闻报道,绝对乐不出来。
铁丝网给小胖和平头发挥空间,只因小胖仅仅带一个球,他不用担心楼下千余同学校友看到乒乓球从六楼坠落“身亡”,楼顶的大风更给他们无上的挑战,只因这个球也是飘飘欲仙的,任何正旋侧旋的复杂技术都无法在四五级的风中完成,还需提前判断风向来加力减力,否则两人除撅起屁股捡球外,只能练习发球。
天台上有个乒乓球球台,校长很有爱。
小胖的虚弱体质果然是假的。
数年之后,“无间道”风靡一时,长大的小胖回忆往事,不由想起天台的作用其实很多,晾衣服和架设太阳能热水器应是最为标准的家用方向,更有牛人堂而皇之的在天台建筑别墅,决不适合两个人偷偷见面,除非两位卧底喜欢早点死!
天台的另一弊病就是他们被人发现除了跳楼别无退路,远不如在地下停车场会面隐蔽,至少还可以偷车跑掉。
平头的手修长纤细,握的非常扎实,手指却如脸一般泛着黑,但小胖知道平头不黑,也许是晒的。
小胖之所以外号是小胖,只因他因被他妈逼着吃保健药而微胖,他又不是胖的难以活动。
一把接住来球握在手中,又用另个手撑着球台微微喘息,小胖心中所想是平头的长发未影响到他的发挥,7比21的大比分劣势已为课间操这没有观众鼓掌的乒乓球决赛划下休止符。
班主任对平头的长发给予默许,这也是最近半年来小胖深刻研究的人文论题,十分耐人寻味,如同探讨uf一是否存在一般博大精深。
平头也把球拍扔在球台上,他向着铁丝网走去,阴郁的双眼也许流露出对生活的无奈,也许其中深含无尽的期许,也许只是风太大睁不开,而后者可能性极大。
小胖随平头走到铁丝网边,而他知道平头的专注点已经离开乒乓球到了下一话题。
当然,平头绝不会忘记拿走球拍,球拍必是平头走的时候关注的重点。
两人手抓铁丝网,不够高的身体与两米的铁丝网形成鲜明对比,秋风中他们微显萧瑟,如两个被判无期徒刑的犯人审视着外面的世界,又如急需突破樊篱的实验室大猩猩,苦呵呵。
同学们正在列队回教室,这个过程有时反比做课间操更久,体现出事物倾向于无序化低能量的自然规律。
“刘志荣,你在想什么?”
平头只是外号,他真名刘志荣,有些俗。
小胖叫名字是非常另类的行为。
小学是个外号横生的地方,而这些外号往往伴随某些孩子长大,他们的朋友生于此,玩于此,大学之前互相熟的很,在认识数十年后见面也许会不太记得你的名字,却记得外号。
当然,顶着“法海”和“阿猪”外号的小朋友会后悔自己外号由来的那天做下的荒唐之事,终生铭记为他起外号的灵光闪现之徒,特别是多年之后,周围同事及身边女友全都毫不知情的时候,起外号的损友往往执着的过分,深深记得曾经的光辉荣耀,在大街上公然呼喊老友,而老友不答应显得冷血无情,答应便后患无穷。
小胖之所以称平头为刘志荣,只因为平头听“平头”的称呼往往没有回应,或者如刚才一般只回答一个“好”字,而两个小学生抓住铁丝网向下观看芸芸众生时的交谈,也许会引发天地共鸣,需要有人回应才称之为谈话。
平头扭头瞥瞥,颇有当时最为风靡的“超越”乐队主唱姿态,却吐出句人世间最为俗套及无营养的答案。
“我没想什么。”平头称。
这句答案的背后有两种可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