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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临头,多想无益。钟不悔收拾心情,拿着所有的东西,回了住所。三天的休整时间,虽然不短,但钟不悔却不敢有半分松懈。他要忙活的事情,着实不少,三天的时间也并不怎么宽裕。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次,队伍养足了精神,再度上路。队伍当中,民夫赶着三百多辆平板马车。其中有一百辆马车,携带着公主的嫁妆。剩余的马车装载的都是各种野外宿营要用到的物资和足够量的粮草。这些物资足以支撑着这支七千多人的队伍到达京城了。按照预订计划,队伍将赶往铜陵,然后进去汾水河谷。铜陵在之前乃是燕国的金属冶炼中心,巅峰时期,几乎垄断了整个燕国的金属冶炼行业。不过最近几年,由于矿脉接近枯竭,铜陵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现在的铜陵,根本无法负担这么多人的后勤保障。进入汾水河谷之后,就更是没有像样的城池了。所以,就只能在宛城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
由于铜陵所处的位置实在是过于偏僻,导致宛城与铜陵之间,连像样的镇子都没有几个。等到离开宛城之后,整支队伍就只能在野外扎营了。对于老于军伍的人来说,野外扎营时的防卫工作要比在城里来的更容易些。野外相对空旷,没有过多的防御死角。而且视线开阔,人员布局则相对更加集中,就算有意外发生,反应也会更加迅速。安全方面顾虑不大,反而是两位贵人的生活习惯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这两位贵人都是金枝玉叶,从小锦衣玉食,宝马轻裘,香厦暖阁,又何时有过在野外住宿的经历。刚刚开始扎营的时候,两人还满怀期待,跃跃欲试。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景,可等到夜半时分,寒衾冷被,难以入眠的时候,一切的浪漫遐想都化作了难捱的漫漫长夜与道不尽的艰辛苦闷。
贵人们住的都是“单间”,空间大,人又少,自然显得空旷。即使点了火盆也不觉得暖和。而士兵们住的都是通铺,人多拥挤,大家的提问都足以温暖彼此了,反倒不觉得冷。半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钟不悔穿戴整齐,开始接手巡夜的工作。这时夜已深,天气冷的厉害。钟不悔特意将自己的班排在下半夜,就是把更艰难的选项留给了自己。同时,下半夜的时候,人们的精神也更容易松懈。钟不悔的武艺要比一般人高出一截,感官也更灵敏。在这种时候,他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交接完成之后,钟不悔首先来到公主的大帐之外。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公主的安危。公主这边都是女子,在这样的天气里,更加难过。钟不悔就怕她们贪图一时的暖和,把炭火加的太多,万一要是不幸中了“炭气”,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钟不悔站在大帐门口,将门帘轻轻掀起一道缝,向着里面问道:“不知今夜是哪位姐姐当差?在下吴一汉,烦请姐姐出来一叙。”钟不悔一直以来跟公主身边的一众侍女相处的都比较融洽,所以他在这些侍女们跟前还是有些情分的。“吴队副,已经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一个侍女来到帐篷门口,隔着帘子来跟钟不悔答话。“是紫娟姐姐吧?烦请姐姐出来叙话好吗?在下有些事情想向姐姐求证,需要跟姐姐私下里谈谈。”“这天寒地冻的,吴队副还是在这里说吧。”“按理说,实在不该劳烦姐姐大驾。但事关公主殿下的安危,要是不打听明白了,在下实在是放心不下!姐姐跟在公主身边多年,一向对公主最是忠心耿耿。今日这事,除了姐姐,恐怕就没人清楚了。所以,烦劳姐姐务必出来一叙。您放心,就几句话,不会耽搁您太久的。”“那好吧。吴队副请稍等”紫娟这个人,一向是个爱听恭维话的角色。平日里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夸她优秀。今日被钟不悔轻轻的拍上这一计马屁,心里着实高兴。当即就穿戴一番,出了大帐。钟不悔自然又是紧赶着说了几句恭维话,然后才问出自己原本要问的问题:“姐姐,公主今夜几时睡下的?到现在为止,可曾有过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