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无言,睡觉的睡觉,刷图的刷图。
突然正在刷深渊的李家东突然惊呼一声,“我擦,冬州,虫虫,出货了,快来看”,
这里的虫虫说的就是陈翀,因为陈翀的那个翀字很不常见,甚至不少人人会念成“中”,毕竟学化学的时候有个只看字右半边的习惯,
所以来宿舍的第一天,陈翀就对众舍友强调,你可以叫我陈虫,或者随便什么虫都可以,哪怕是菜青虫我也认,但千万别叫我陈中,
虫虫这个外号也是那时候来的。
在陈翀下铺的付冬州闻言便窜了过去,顺便扭头对陈翀说道:“虫瞎子,别在床上玩手机了,快下了,家东出货了”,
“虫虫?”,付冬州看陈翀没有反应,就走到床边看了看陈翀,尴尬的回头对李家东说道:“呃家东,虫虫又睡觉了,咱们小点声吧”。
正要转身找李家东畅聊的付冬州,这时却不经意间瞥到陈翀脖子上戴的项链,心想:“奇怪了,虫虫什么时候戴了条这么女性化的项链,是不是鲍佑悄悄给虫虫带上的?这玩笑开的真是太过分了,这种玩笑简直不是人开的,强烈表示谴责c愤慨c抗议等等,还是赶紧叫家东也来看看稀罕吧,要不然等会儿虫虫醒来,就没机会看了”
想到这里付冬州扭头对正在对着电脑兴奋到发疯的李家东说:“别抽风了,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快来看”,
“看啥?”
“看”,付东州明明记得自己刚才看见了非常好玩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却死活记不起来是什么事。
尴尬的付东州只好岔开话题,说道:“快来看我开盒子吧(游戏道具)”。
此时的陈翀当然不知道现在宿舍里发生的一切,因为他正坐在地上思考人生。
我特么是谁?
我特么从哪里来?
我特么要到哪里去?
演化自哲学的三个终极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陈翀一方面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文青病,特意加上了三个语气助词“特么”,另一方面,“特么”确实非常真实的表现了陈翀此时的想法。
就在刚才,陈翀还在睡觉,准确说是还没达到深度睡眠的浅睡,一阵虫鸣在陈翀耳边响起,
——太吵了,真特么烦,宿舍有人在看动物世界吗?可现在谁没事会看那玩意儿?
陈翀翻了个身,用手挠了挠脸,打算继续睡觉。
只是似乎手感有点不对
就好像是自己在家做饭的时候,手上沾了面粉的感觉,沙沙的,有种颗粒感。
——谁特么往我脸上抹东西了?
旋即,还不太清醒的陈翀就想明白了一切,不用猜也知道是鲍佑这个瘪犊子上自习回来了,看自己睡觉,忍不住恶搞自己,
毕竟买来冰棍或者用湿漉漉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的事情,鲍佑这瘪犊子可干过不止一次了。
陈翀想到这里也渐渐清醒过来,猛地坐起来,扬起手打算反攻鲍佑。
却发现,宿舍已经熄灯了,
“麻蛋鲍佑,宿舍熄灯了还特么闹”,陈翀这下子怒火更大了,决定打开手机,借着光跟鲍佑大战三百回合。
当陈翀朝着自己的枕头边随手摸去,寻找手机时,却发现床非常硬,触感也有点像地面,沙沙的,湿润,微凉
又拿手抓了抓,指甲似乎可以扣下东西来。
陈翀咽了口唾沫,这下才终于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恰好这时,陈翀发现头顶有一线弯月,在极其微弱的月光的映衬下,头顶似乎有树枝影影绰绰。
陈翀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