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溪县因为吴县令的举动,已经闹得怨声载道,百姓与官府之间,也发生了好几次小规模的冲突,最终仍是以官府势大,强势压制了下去。
就算如此,整个丘溪县境内,也是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大户人家还好,家有余粮,还养着些家丁护卫着,关门闭户的,除了官府会时不时找上门来打秋风,普通百姓也不敢随意冲撞。
当然,普通百姓也没有生出打劫大记的心思来,他们多数以村为据点,集合起全村青壮,抗拒官府征税。
最初也只是一两个村落,实在交纳不了赋税,想着若是将家中存粮都交纳上去,一家人岂不是要被饿死了,便全村联合起来,拒不交税。
而官府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将之镇压下去,有那消息灵通的村子,瞧见这情景,也跟着效仿起来,陆陆续续的,竟有十多个村子,都与官府对峙起来。
吴县令是万万没料到,他不过是想捞点钱,然后活动一下上官,争取在年前能得个好评,提升一下现在的官职而已。
事情居然就闹成了这样,这么大的动静,他是想尽办法,也没能压制住,仍是让事情闹开来,一时头发差点没愁白了,事情真要闹得州府都知道,那就算他弄到了钱财,也是无用了啊!
“东翁,得尽快拿定主意,不能让事情这么闹下去,事情越闹越大,对东翁的声名不利啊!”丘溪县的师爷,也就是吴县令跟前的第一红人陈师爷,也是颇为焦急的劝说道。
吴县令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也有点乱了方寸,真要把这些百姓逼反了,他这县令的乌纱也要保不住了。
现在他也不敢再去想什么升官发财的事,只想着能尽快平息眼前,别再将事情闹大,他就阿弥陀佛了。
不用陈师爷多说,他早已是急得团团转了:“楚燕呢,现在还在磨蹭什么呢,让他赶紧去平乱,真要闹出事来,他这个参将也不用做了。”
说起来楚燕其实是六品的参将,官职比他这个七品县令还高一阶呢,但耐何大夏朝重文轻文,文官就算是七品,也比六品的武交来得有实权,更荣耀,所以吴县令一向以上官的姿态面对楚燕,时不时的指手画脚一番,以示他的尊贵。
楚燕这人虽是武人出身,但混迹官场久了,人也并不死板,多数时候对这吴县令也是颇为礼让,甚至也默认了他是上官,他是下属这种说法,谁让他是武将呢,别说七品县令,就是八品的县丞,也能在他跟前高声大气。
楚燕这会儿也是难为得紧,这些可都是普通百姓,若是上阵杀敌,他绝不会手软,就算是对上山贼,他都能下狠手,可偏偏与他对上的,只是普通百姓,他堂堂一个武将,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实在威风不起来。
随着传令官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吴县令的命令,他只觉得头都要炸了,额角青筋直跳动,握着刀炳的手紧了又紧,就是没能拔出刀来。
“将军,咱们怎么办?”
“先等着吧!”楚燕真是想骂娘,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
吴县令干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也是清楚的,但他一个武将,手里的权力本就不大,更不可能去干涉堂堂县令的政务,如今坏事,倒是把他推到前面来挡着了。
他要是跟吴县令良心一般黑,随便杀倒一片,没准也能控制住局面,但他良心还没坏到那个程度,所以,便进退两难了。
吴县令却是早已急得冒火,偏偏这节骨眼上,楚燕并不听他的指挥,衙门里虽有几个衙役,可这些衙役平时欺负几个老百姓还成,真要对上这样的场面,也是不够看的。
不免觉得晦气,暗骂:“真是一群无用的蠢货。”
他手下倒是有几个凶悍的家丁护院,但这些人都是他的底牌,把人派出去他身边就没人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