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排练的时间比想象中要快得多，施信几乎只做了两次笔记，郑一植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第一排练室。见此，方耀时一下搭上方向荣的肩膀，同姓二人看起来关系很好：“哎呀累死我了！老大终于走了，你说他今天是不是吃了炸药？还是被糖心儿闹得没话说？”

    “钥匙，老大跟副部长现在忙的又不是一件事。副部长可是天天在调教群演，他们俩哪能碰到一块去。”虽然感情好，方向荣毫不犹豫地拆了方耀时的台，换来后者对他的背一顿爆锤。

    “哥啊，老哥啊，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非要当着新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还有‘钥匙’是什么玩意儿？我又不能开门！”

    “你能开门。”已经走到门口的周天曦回头，一边拦下西比尔，一边冲方耀时挥手。阿伦轻拍方耀时的手背：“有这双手，应该就可以开门了。”

    “你们几个！”方耀时声音又提高一个八度，闹了他一通的三人却依然笑着，让这幕场景愈发像逗弄宠物。“团宠”施信脑中冒出小说里读到的词语，带着这样的心情再去观察，他觉得这个词语真是非常贴切。

    “回去休息吧，去了卡克黑兹就真的要从早忙到晚了。施信，你也是，跟着我们，要多注意休息。”周天曦轻轻拍手，郑一植不在场时，她周身隐隐透出领导者的气场。

    刚才还在闹腾的方耀时和方向荣很听话，一边小声念叨彼此，一边先后离开；阿伦向施信点点头，即使疲惫，依然保持微笑的他紧跟在后；周天曦在施信之前走出第一排练室西比尔呢？站在门口，施信回望。

    西比尔在房间一角面对全身镜，重复今天重点排练的那一段：走向“高修”，被击中，重重倒下施信刚好能够看清她的表情，行动中她是“凯琳”，摔倒在地后，西比尔又成为了自己，皱眉思索，神情比先前更要认真。

    “嗯？”倏忽回头，西比尔暗橙色的眸子中疑问满溢。施信僵硬地摆摆手：“那个需要帮忙吗？”

    西比尔以十足认真的眼神打量施信，缓慢摇头：“不用了，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再练一下。可以帮我把门关好吗？”空气尴尬地几近凝结，施信飞速退出第一排练室，轻轻将门带上。

    西比尔和其余几人不一样，施信这么觉得——她练习时与他人同等认真，然而排练结束的时候，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看其他几人的样子，西比尔如此行动已经是常态，正因为此，施信站在门口，更多地考虑起西比尔的事情。

    周天曦c方耀时这两人的表演功力，施信在此之前已见过一回，首次见到的排练场景，震撼效果超越一切道听途说，从最初开始，施信就将他们二人放置在无法触及的位置。阿伦的教导让施信受益良多，跟随他学习，可以直观地触摸到他的才能。方向荣虽然与西比尔一样，是施信刚开始打交道的机动队成员，然而他在排练结束后迅速进入打闹状态，无声无息地将“能力”展现在施信眼前。

    只有西比尔，无论是收拾情绪的能力，还是独自一人留下练习的行动，都让施信感到一丝可称之为“亲切”的不明心绪。在这一天的学习中，他确实地意识到自己和机动队的成员还差得很远，如此的心境下，西比尔的行动甚至给了他一点激励。

    要做的还有很多，如果真的想接触到他们的方向，就要一刻不停地用有益的事物，填满自己因为失去记忆而空荡荡的大脑。

    “喂喂！施信？施——信——”

    喊声将他从回忆中拽出，金昂露出两只耳朵，尾巴一甩一甩的，已经完全不避讳人类施信在宿舍里了：“你们今天干嘛了？一整天待在那屋里，吃饭都没看到你。”放下正在做的记录，施信简单讲了一遍排练经过，将经历变成话语后，他才发现这一天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内容，听到中途，金昂甚至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