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平说的断断续续,可听在顾洛耳中却是清楚的很——
黄莫氏拿出婆婆款,折腾丘氏。
丘氏挨不过,回了句嘴。
可就是这样寻常的一句话,却让黄莫氏大怒,这还了得?最为安静木纳,甚至她说一不二的媳妇,竟然敢顶嘴了?
黄莫氏哪里肯罢休,直接喊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可很明显的,她赢了,儿子打了媳妇一巴掌,维持了她这个婆婆的款啊。
可转眼,黄莫氏就傻眼了——丘氏下身全是血,小产了
黄莫氏当时吓了一跳,直接就缩回了屋子。后来回过神,便挺直了腰杆——她又没做什么,那一巴掌可是老三打的!
他自己打自己的媳妇。
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了,关她什么事?
要不怎么说这人啊,要是她不讲道理,要是她的心长歪了,那你是别指望她能正常的了。一如这会的黄莫氏,她直接就把自己不依不饶的事给忽略,一古股的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去。
哪怕这个别人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嫡嫡亲的儿子。
丘氏小产,是在傍晚,当时黄长平等人虽然也担心的不得了,可却没太忧心,只是请来了村子里的许大夫隔着窗子看了两眼,然后开了两副药,只是等到半夜,人就不行了,血一股恼的往外流。
没一会就把床单给染红。
当时三房里的父子俩就软了腿脚。
许大夫来了,只看了一眼便摇了头,当时黄老三都吓懵了,一手拽住许大夫的衣袖,“孙,孙大,这,这,求你救救我媳妇,她不能死啊。”
“我之前开的药为什么没给她吃?”
许大夫只扶了下脉便皱了眉头。
要是吃了他开的药。
丘氏现在又何至于这般的凶险?
“我”难得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这会竟然蹲在地下呜呜的哭起来,看的许大夫也是心酸,想起王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便多想,只得道,“我帮你先开些止血的药,让她喝了,赶紧去镇上请大夫吧,不然”他摇了摇下头,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黄老三,起身走了。
昏黄的油灯下,黄长平带着哭腔看向黄老三,“爹,你救救娘”以前丘氏在他耳边他嫌唠叨,觉得她烦的很。
可现在,看着她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人事不醒的样子,黄长平觉得自己很害怕很害怕,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绝望的味道,看了眼仍蹲在地下的黄老三,他恨恨的跺了下脚,“我去和奶要钱。”
“你别去,我去。”
黄老三苦笑着拉住自己的儿子,要是娘能轻易给钱,下午的药也不会没抓了,当时几个大钱没都给,这会要去镇上请大夫,知子莫若母,自家娘那个性子,肯吐口才怪。可看着儿子一脸愤愤的脸,眼角余光扫到床上的丘氏,他一咬牙,“我去找你奶要,她,她不给的话我就求她。”
看着他走入夜色的身影,黄长平的心七上八下的,黑夜大里,他听到黄老三的哀求,听到自家奶奶的斥骂,听到爷爷的怒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老三一脸绝走进来,朝着他笑了笑,“我去请大夫,你在这里看着你娘。”
“奶给了银子?”黄长平猛的眼前一亮,可随即他就看到黄老三手心里摊着的那十几个铜板,他一下子张大了嘴,又气又恨,“这些,这些,就这些?”
十几个铜板连请许大夫买药都不够!
更何况要去镇上的医馆找大夫?
“没事,爹去求他们,爹给他们磕头”黄长平气的要冲出去找人算账,可手却被黄老三给拽住,“平哥儿,那是你奶。”
黄长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猛的想起什么,撒腿朝着外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