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事,周墩子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这会子听到顾洛的话,不禁就有点分不清主次了——
他听说的可都是女人要嫁人。
以夫为天,孝顺公婆之类。
否则就是不孝。
会被村里人嘲笑,看不起的。
可姐姐却说不在意?
“这些事是大人的事,你还小,不是你该想的。”摸了摸周墩子的头发,最近这两月因为吃的好,营养跟的上,小家伙的身高窜了不少,身上的肉也涨了起来,就连头发都跟着顺滑变黑了不少。
双眼黑漆漆的,咕噜噜极是灵动。
顾洛觉得很有成就感。
这娃,自己养出来的啊。
陈方氏家。
陈安平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眼都红了,“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娘想死你了。”
“弟弟,我回来了。”陈安富也是激动的不行,心情感慨的不得了,眼风一转,怔了下,“娘呢?怎么不见?”他虽然提前来了信,说请娘亲让七丫避一下,可没说让娘亲也避开啊。
怎么这会连娘亲都不在?
“哥,娘亲她,她”
“娘她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陈安平的话让陈安富一下子急了起来,顾不得后头有人看着,要保持自己秀才老爷的风度,一把拽了陈安平的衣袖,“娘她老人家怎么了?”
“哥你别急,娘她好好的,只是,只是”陈安平满脸的为难,让他怎么和哥说,自己的娘亲在梦里莫名其妙的被剃了个光头?到现在头发还没长出来呢,所以,已经两个月没出过门,见过人了?
“可是富儿回来了?儿,我的儿啊,娘亲想死你了。”屋子里,陈方氏终于憋不住,红着眼圈抹着泪花儿窜了出来,看到门口一身锦衣的儿子,陈方氏的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掉上来,“我的儿,娘亲想你想的好苦”
“娘,儿子不孝,给您磕头了。”
陈安富看到自己的老娘,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也红了眼圈,后退两步,撩衣袍跪倒,不顾地下的灰尘泥土,咕咚咚几个头就磕了下去,“不孝子给娘亲请安,这几年让娘亲操心,是儿子不孝。”
“起来,我儿起来。”
陈方氏也蹲在了地下,母子两人抱头一场痛哭。陈方氏哭的那叫一个催心肝断人肠——她都憋了这么久了啊。
她的头发莫名其妙就没了。
真是鬼干的?
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而且事后她也听人说了,那个黄三丫又活了回来!特别是最近,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爱说嘴的,知道她生病不能出门子,特意过来她家传话,什么三丫建了新屋子,什么三丫家里天天有富人家的马车来往,甚至连三丫被富人家的公子看上,登门求娶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的陈方氏那叫一个勃然大怒。
直恨不得拿针扎小人了。
小人上头有个名,自然就是黄三丫。
在她看来,黄三丫这就是不守妇道!
她可是自己儿子的媳妇儿。
天天在外头招野男人?
真是该浸猪笼!
二儿子的性子她知道,让他去登门讨个公道是不可能的,可她去?摸摸还没寸许长的头发,陈方氏恨的牙根直痒痒。
同时,对于黄三丫的恨又加深一层。
要不是她,自己能连头发都没了?
“娘,娘?”
“儿啊,你如今是秀才老爷了,您可得给娘亲做主,娘亲是被黄三丫那个小贱人给害苦了啊,你可要给娘亲出气。”
陈方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直接对着儿子就诉起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