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凉、明月高悬,秋虫在树下丛间低鸣轻吟着。
大巴车停在漆黑的路边,车前灯明晃晃地照在八九米外的铁门上。
阳光一行人站在铁门外,正与门内的人交涉。
高峰哭笑不得地朝里边喊:“各位老祖宗、老佛爷,你们总不能把我的学生藏着掖着不放是吧。”
铁门里黑压压人群一片,一个高亢的男声从人堆里传来:“谁说我们扣着他了,证据呢?”
阳光举起手机:“那只弱鸡身上有定位仪。”
对方无法抵赖,改口曰:“那小子是你们自己忘记带走,丢下的。我们捡到就是我们的了。”
邹游给少年帮腔:“老爷爷,您这行为,在《民法典》里叫’不当得利‘。拒不交还可给失主,可是违法的。”
“哟呵,和我们讲法律?兄弟姐们,有法学硕士及以上学位的,请上前一步。”
刷刷刷,一排胸有成竹的老前辈站到了人前,一看就知道八成把法典都背得滚瓜烂熟,定然来者不善。
郝强心生退意,劝队友:“我们还是放弃纳兰,把他搁这儿吧,这些叔叔阿姨可牛逼了,邹游若是要与他们辩法,怕不会被口水给淹死。”
简欣然定然是不会放弃的:“叔叔,我知道您们和纳兰玩得到一块儿,想让他多陪陪你们。要不这样,你们先把他还给我,下周我再带他过来。”
“既然他下周还要来,不如就住到下周,我们再还给你。”
简欣然:“就算我答应,我们学校领导也不答应呀。”
老人人群中上前一大汉,大趾高气昂:“你们学校领导叫谁名谁,报上名来。我在教育局还有些朋友,打个电话过去,要他一个学生留在我们这里’实习‘还是没问题的。”
高峰等人哑口无言,郝强急了,对着敬老院里边儿放声大吼:“纳兰,你有种就窝这里玩一辈子。”
敬老院二楼走廊阳台上,隐约可见弱鸡少年趴在那里,答复郝强:“没人告诉你吗,本少爷可是个有种的男人~~~”帅气决绝的声音回翔于空中,紧接着却是一道凄凉的惨叫,“啊~~~”
一个黑影从楼道口朝弱鸡疾驰而去,手肘勒住他的脖子,钳制其动弹不得,真的就如同拽着一只小鸡般,从二楼翻栏而下,跃过围墙,纵入树林,林间传来草动虫惊鸟纷飞的声音。
无论是院坝里回头看着这一切的老人们,还是铁门外艰难交涉的高峰一行,都惊呆了。
郝强脑子不够用,诧异地问伙伴们:“咋,咋回事儿呀~”
阳光甚是冷静:“别急,我安排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
不消片刻,肇千千提着三十秒前还嚣张无比,此时已偃旗息鼓的纳兰,从侧面小道跑到大巴车前,与众人汇合。
阳光见计谋已成,赶紧催大伙儿撤退。
高峰再三别过众位老者,最后一个压轴,准备上车离去。
一直负责与同学们接头的大妈在老大爷们的焦急督促下打开铁门的锁。
老顽童们蜂拥而出。
地中海老头:“等一下,等一下!”
高峰让司机关了大巴车门,从车窗里伸出个脑袋:“大叔,都到这份儿上了,你们就别强留了行不?”
但老人压根不听,有的干脆躺卧在车前表示有本事你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一来二去,两队人马又僵持住了。
多亏院长出面协调,老顽童们才肯罢手。
临行前,很识时务不敢反抗的纳兰也从车窗里探出头:“老大哥们,我保证下周末过来。你们先把《ff14》下载安装好,到时候我教你们怎么玩。”
地中海从一个老伙计手上接过几片纸,在大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