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支笔蘸了蘸墨水写了起来,“然后行行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托马斯垂着手站在旁边,看着亨利在短简的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写得太急纸上溅上了斑斑点点的墨水。亨利用自己手上戴着的图章戒指封起短简,递给托马斯。
“如果你和我一起进去,那些卫士应该不敢拦你。”
“是,但是欧平汉爵士会拦我。”亨利苦涩地笑了笑,“我还是不要给老爵士添麻烦了。托马斯,拜托帮我搞清楚父亲这次又怎么了,好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接过信离开,听见前厅的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阻断了门外亨利焦躁的目光。一个人立刻迎了上来,他方才似乎一直在前厅困兽般踱步。
“亲王走了吗?”托马斯·欧平汉爵士望着门口问道,似乎要用视线灼穿木门,看看亨利是否还呆在原地。
“大概是走了,”托马斯说道,“他托我把这封信交给父王。”
猝不及防地,那封信被从他的指尖抽走了。欧平汉爵士不理会托马斯愤怒的抗议,皱着眉头把信对着窗口照了照,似乎想给它验明真身。
“大人,这封信必须要由我检查,而后才能交给国王。”他不容置疑地说道。
“为什么!你弄得好像亨利会想要用一封信谋害父亲一样。”
欧平汉爵士没有笑。
“我想我们都有这种担心,大人。”他说道,“尽管就我个人来说不愿相信亲王会做出这种事,但是谨慎一些,总是有利无害的。跟我来,大人,国王听说你去见了亲王,他现在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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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
一声惨叫从冷港中传出,惊飞了花园里在日晷仪上悠闲踱步的鸽子。亨利一蹦三尺高,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瞪着坐在桌后一脸郁闷的沃里克伯爵。
“理查——你你你再说一遍?我叔父做了什么?”
“我说过了,”沃里克用呆板的声调说道,“他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借用了你的名义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博福特两兄弟,我,阿伦德尔伯爵,斯克鲁普男爵。他说,国王现在病入膏肓,根本没办法自主决策,倒不如让他退位,扶你上位做国王,也免得英格兰令出二门,政令相左。”
“你同意了?”
“亨利,”沃里克抬起头,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你整整嘲笑了二十年我反应迟钝。你不觉得就凭我,根本没办法反驳温切斯特主教吗?”
“博福特想怎么做?”
沃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像背书一样把博福特主教的计划和盘托出。主教寄希望于通过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他们能趁着国王再次病重时控制西敏宫,主教说,他们就可以利用国王的倦怠和惊讶,说服国王顺从他们的意愿。
“我的叔父是个傻子,”亨利阴郁地说道,“居然以为这样一个天真的计划能够成功。”
并非没有人考虑过通过暴力手段解决此事,沃里克伯爵坦承道。“但是主教以为,这绝难成事,便选择了另一条路。”
“那根本不是一条路,那是悬崖。”沃德顿匆匆跑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亨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暴力手段?你们能有什么暴力手段?造反吗?可是虽然议会对我多有赞誉,一旦国王与反叛的亲王开战,他们作为国王陛下忠诚的臣子,会站在哪一边?在南方贵族中,我也许支持者众,但是起兵能加以倚靠的,也不过区区几人而已,如何与各地的勤王军分庭抗礼?我父亲施政虽说不上十全十美,却并无重大过失,更谈不上天怒人怨。我要起兵反对他,于情于理,都难以自圆其说。至于主教大人的主意,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