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席地而坐,惬意地谈天说地,静谧的林间顿时满是生气,瓷杯相碰c孩童笑闹的声音,少女清越婉转的歌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不甚吵闹,却格外鲜活。
封艾便是和伊斯特c林舍予坐到了一块去。此时的他仍然没有睡醒,一路背着那小山似的登山包过来,换做是正常人,恐怕早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但对于七重楼已经突破了第三重的封艾而言,感觉上确实就跟盖了张厚实的棉被差不多,反倒让他感觉困意上涌,若不是有伊斯特和林舍予在后头跟着,走着走着忽然躺下打起呼噜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封艾提溜起那小瓷瓶装着的米酒,猛一仰头一张嘴就往嘴里倒了几口,漱口似的囫囵咽了进去,又皱起眉头砸吧砸吧嘴,似是觉得这米酒不怎么地道。
林舍予见着这一幕,便微微蹙眉,轻啐了一声:
“哪有你这样喝酒的,也不怕年纪轻轻的就伤了身体。”
封艾干笑两声,也不说话。倒是安坐一旁的伊斯特轻轻悄悄地抬眼望了他一阵,帮着解释道:
“他平日里学调酒,喝得比这还多呢。”
林舍予扭头剜了伊斯特一眼,伸手捻起一小块桂花糕塞到她嘴边,笑骂道:
“不管管也就罢了,你还胳膊肘往外拐。”
伊斯特仓促地张嘴含住那块桂花糕,食不知味地咀嚼着,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看看林舍予,又看看封艾,嗫嚅了好一阵,方才问道:
“昨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昨日伊斯特被林舍予强拉着硬生生打扮成了精灵公主的模样,原本只是感到羞涩不已,在林舍予出去不久,听到她和封艾在楼梯上传来的声音后,更是躲在衣柜里面昏迷了过去,尽管并不是真的睡着了,还很安分地任二师姐洋娃娃似的摆布了一个下午,后面发生的事情,她是一丁点也记不得的。就像是喝多了酒,断片了一样。
所以这时她看见封艾那困顿的模样,就不由得把昨天的事情联想起来,心底里已是羞得不行,暗暗绞着手指,怕自己是闹出了什么洋相。
洋相自然是出了的。封艾不仅没有忘记,反而记忆犹新。直到当天晚上回到酒馆以后,还对那洋娃娃似的伊斯特念念不忘,每每念及此处就忍不住嘿嘿傻笑两声,只是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够告诉伊斯特的,所以此刻封艾也只是大大咧咧地干笑两声:
“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伊斯特脸上仍有几分将信将疑的神情。林舍予也是装模作样地抬头张望,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句话,引开了话题:
“今年的梅花开得很好。”
“是挺好看的。”封艾随手抓起面前绸布上放着的糕点往嘴里塞,含糊道:
“不过我是个粗人,看不出什么道道。”
“说的倒是挺理直气壮。”林舍予的笑意中也带上了几分无奈。
“说起来,”封艾又把头顶上的肉团子摘下来,本着老子不能睡你也别想睡舒坦的原则愣是把阿尔萨斯揉醒了,“来的时候还见着三师兄来着,这会怎么不见他人了?”
三先生柳拂衣不在梅花林里。此时的他正在隐龙潭岸边缘潭而建的一所茅草屋中喝酒。
坐在他面前的便是隐龙潭唯一的一位摆渡人鬼先生。
鬼先生面貌看起来极为苍老,脸上的皱褶如同古树的年轮般层层密布,不见半分仙风道骨,反倒是如同恶鬼般丑陋吓人。
柳拂衣端坐于对面,态度虽不显拘谨,看起来确实极为恭敬。那面如恶鬼的老人伸出枯骨般的手指抓向桌上的一只杯子,如同牛饮一般喝得一干二净,方才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猪老三,这酒是好酒啊。从哪弄来的?”
整个世隐乡里面,敢叫柳拂衣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