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与皆破先生会面的时间仅有不到五分钟,蓝思琳便领着沈园离开了城主府。回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沈园呼了一口气,疑惑道:
“你怎么净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啊?我感觉好像跟雾城的水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听不懂啊”
蓝思琳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那个皆破先生怎么样?”
“哈?”沈园茫然道:“什么怎么样?看起来还蛮帅的啊!不过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蓝思琳摇了摇头,道:
“我们先出城,有些话必须要出城才能告诉你。”
“诶?为什么啊?难道有人跟踪我们?”沈园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什么都没发现,反倒惹来了蓝思琳极其嫌恶的眼神:
“别看了,没有人会对你这种呆子感兴趣的,还跟踪你可笑”
沈园恼羞成怒:“蓝思琳!你找死吗”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便放慢了脚步,散步般地慢悠悠穿过了雾城的街道,一路上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地互呛,似乎生活一下子就回到了轻松的正轨。蓝思琳对皆破先生c雾城的水之类的沉重话题只字不提,天真的沈园也被蓝思琳的贱嘴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两人刚从世隐乡出发的时候,蓝思琳是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的,不过那个行李包早就在蓝思琳甩掉沈园去赌场寻欢的时候弄丢了,所以蓝思琳又在路边的商店买了新的背包,又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密封的零食和水,美其名曰“应灾囤积”。
从外地来的两名年轻男女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旅客,享受着雾城的夕阳和天边烧红的云霞,漫无边际地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偶尔伴随着沈园恼怒的骂声和蓝思琳的痛叫声,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终于漫步到了北城门外。
蓝思琳寻了处城外的古旧凉亭,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叹道:
“累死了,歇会儿再说。”
沈园白了蓝思琳一眼:“莫名其妙!”随后便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身上的包裹甩到了长椅上,解开包裹摸索了一阵,翻出了几颗牛奶糖,拿出一颗丢进了嘴里,抱着膝盖,倚着椅背,仰头去看天边的夕阳,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蓝思琳仰靠在柱子上,斜乜了一眼沈园夕阳下的侧颜,轻轻地笑了笑。
这似乎是两人自打进了这座雾城以来,最平和宁静的一个下午。
蓝思琳也似是真的有些累了,没有再和沈园吵嘴,两人都静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享受着一天结束前最后的静谧。
再晚些的时候,太阳三分之二的轮廓都沉进了山里,不再刺眼的光芒照应着天边的云彩,晚霞被映出了五彩斑斓的颜色。暑气也逐渐消退,有清凉的微风自林中起,拨撩着沈园额间的刘海,沈园呆呆地看着天空眨了眨眼,从腰间取出了那根古朴精致的笛子。
笛子通体雪白,说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晶莹而柔和。大半个月来,沈园和蓝思琳走过了无数地方,翻山越岭,在深山野林里穿行,感受着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无论去到哪里,沈园的腰间都总会别着那一支笛子。
不过她从来不吹。所以蓝思琳经常会笑话她只是拿着根笛子来装逼。
只是这次,沈园真的把那支好看的笛子放到了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那是一段不知名的旋律。旋律很简单,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也不需要太多的技巧。简单,安静,却令人动容。悠扬的笛声在空气间摇曳,荡荡悠悠地传遍了整片山林,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魔力。
蓝思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心底深处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打动了,恍惚间竟有了一丝酒后的醉意。随后,他又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