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你没看到吗?”
小和尚被僧人扇蒙了,愣愣地顺着僧人的手指往面前的菩提树上看,过了一阵,那双眼睛越睁越大,猛地蹦起半米高:
“小师叔祖!你可不要再乱讲话了!这菩提树可是咱们十方寺的命根子,玷污佛法可是触了大忌的,我可不想再陪你扫地了”
僧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叉着腰说道:
“什么命根子!这棵破树算个屁的命根子,我告诉你,无根,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不是你的命根子,只有你胯下的小雀雀才是你的命根子况且,要是砍树也算玷污佛法,那你老板给你取名叫无根,岂不是等于在侮辱你的人格?”
小和尚虽然没怎么听懂,却也凭借着小师叔祖脸上的表情和他一贯的性子,大致判断出他是在说着某些非常不知羞耻又很是危险的话题,又想到自己之所以要在冬元节被师父罚来这边扫地,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小师叔祖拉着自己讨论了半天女孩子什么罩杯才是最好看的话题。也许是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只是连扫一个星期落叶那么简单了,于是无根便猛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连叫了几声“无根什么都不知道”,便跑到菩提树下拾起了地上的笤帚,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僧人看着小和尚越跑越远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仰起头来,看着漫天繁星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缓缓流淌,那双迷离的桃花眼里流露出缱绻的笑意,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转头靠在菩提树下,渐渐睡去了。
外328区,滴答钟楼废墟一侧,那间已经永远关闭的修理铺门前走来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身影。在这个热闹的晚上,这片无名聚落的居民们都去了几公里外的渣客镇庆祝冬元节,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她的到来。
身影缓缓走上前去,脱下夜色中泛着冷光的胶质手套,那双修长细腻的手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弹钢琴而存在的。手指轻轻抚上修理铺那满是灰尘的铁闸,女人轻“咦”了一声,望了望四周,走向了一旁锈迹斑斑的邮筒,手指伸进投信口,捻起了一封蒙了灰的信笺。
信寄来的时间没有很久,大抵在三四个月前。只是328区的沙暴灾害太过于严重,这严重锈蚀的邮筒里面积了近半的沙子,这没能投进信箱里的信笺也沾惹上了岁月的痕迹。
女人借着月色,仔细地看了看信笺上的署名,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和迷惘的神色。
寄件人是玛丽安娜。
女人在夜色里站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将那封不曾拆封的信笺收入怀中,转身朝着茫茫暮色行去,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忘海无风波。
一艘小小的轮船摇曳在海面中央。朝着四周望去,便都只剩下了无边的夜色,仿佛这茫茫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艘船了。
但船不会是孤独的。
因为夜里会有遥遥飘荡而来的海鸥鸣叫声,会有漫天斑斓的星空,也会有皎洁的月色——在和之国净化过的空域里,永远有着全世界最美好的月亮。月亮或许并不圆满,却总透着一种空灵的纯白,像是亿万光年之外美丽的仙子向人类投来的狡黠眼神。
上空几米开外的地方,便是那悬于海面之上的磁悬浮列车。这天夜晚来回穿越忘海的列车很是频密,像是一条又一条穿透夜雾的巨龙。列车发出嗡鸣,刺破了夜晚的孤寂,小小的轮船隐藏在夜雾之中,没有人留意。
船上有很多很多人。有外民,也有落魄的艾斯兰人。他们大多在这个冬日里穿得褴褛,零零散散地或蹲或站,分布在轮船的各个角落,彼此之间并不熟悉。
纵使都是偷渡客,也不会有太多交流的。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他们没有回到家里团聚,而是挤在这艘年代已久c肮脏破旧的小船里,每个人或许都有着一段属于自己的c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