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未必能靠他们几个人能够压制住了。
而蓝思琳却似乎一直置身事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在两个帮派一群狱卒之间不断辗转,拍须溜马的本事一顶一的棒,俨然已经成为了监狱里的大红人,在下井帮的地位也不断上升,已经攀到了二当家的位置,每天在监狱里除了休息吃饭抽抽烟,就是隔三差五找人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就差把他放出去晒晒太阳再喝喝小酒了。
监狱里的人都记不清楚蓝思琳随口胡诌的那个名字,只叫他“拉闸先生”,然而,每次蓝思琳被人这样叫的时候,总会一脸严肃地纠正“是穆罕穆德·瓦扎瓦扎咔库咔拉hetui扎布拉扎”……
天知道他为什么有本事一字不漏地记住那么长一串毫无意义的随口乱说的名字,但是从这一点上,蓝思琳的无聊恶趣味也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近日以来,洗衣帮的手下人数逐渐以不寻常的速度暴增,一时间竟然已经到达了快要和下井帮持平的程度。蓝思琳早早便已经发现了这个怪异的趋势,于是有天利用身份之便,找到了一个名为大奎,满身淤青的洗衣帮手下,在一连串逻辑强暴之后,让大奎深切地相信了自己其实是老大鹫爷的亲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托盘而出。
“一个扎着长长辫子的女魔头,用一只笛子操翻了整个亚纳提的天一组,寻找一个名为蓝思琳的男人的下落……”
那天下午,柳未名难得地在饭堂里遇上了消失已久的蓝思琳,却发现他俨然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失魂落魄地蹲在椅子上发呆。
当柳未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蓝思琳机械地转过头来,傻笑了两声,用唱丧乐的调调哼了两句:
“世上只有监狱好……”
且不说蓝思琳失魂落魄的原因,光是论他在监狱里的待遇,和柳未名相比起来,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在监狱的这段时间里,柳未名每天都保持着极为规律的生活,按时起床去地牢凿墙,最后一个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坐在角落安静地吃完,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去干活,到了晚上的时候,便在狱卒的监视下回到自己的牢房里休息。原本狱卒们已经收到上面传来的消息,叫他们务必要对眼前这名曾经的苍白剑客多加小心,但是自始至终,柳未名都仿佛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也不像蓝思琳那样,到处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自从经历了那天在饭堂被洗衣帮挑衅的事件后,柳未名用沉默赢得了所有人的忌惮和尊重。
他好像生来就是这样的人,永远沉默寡言,哪怕身陷囹圄时日无多,终究保持着自己身为剑客的清冷和傲骨,从来不会畏惧死亡本身,也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折腰。这样的人才是柳未名。
而蓝思琳,作为监狱里另外一个被全部人都尊重的人,凭借的不是什么高超的剑术,也不是什么高尚的尊严(如果他真的有的话)。像他这样的人,哪怕有朝一日成为了粪坑里的蛆虫,也会拼命以粪便为食,挣扎着抢占一处粪便最为丰腴的地盘,成为活得最痛快的最肥最白的蛆虫。正因为深知自己一无是处,所以他能够放弃许多事情,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环境,所以才尽力让自己适应所有的环境;他可以在君子堆里成为最傲骨铮铮的君子,也可以在小人堆里做最寡廉鲜耻的小人……这样的人,才是蓝思琳。
这样子的两个人,能够在监狱里成为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本就是相当稀奇的事情。因为他们的观念,性格都是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
而这样子的两个人,在成为朋友后,又在某一天起忽然变得疏远,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蓝思琳便仿佛有意无意地渐渐疏远了柳未名。在成为了监狱里的风云人物之后,他更加忙碌地在地牢四处溜达,做着柳未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