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成为疫病源的,并不是覆岩者村落里的水井,而是几个失意的年轻人。
准确的说,其实覆岩者村落里,最底层的失败者。
之前我提到过这个村论的背景,大多数的人都没什么才干,只能与最常见的岩石结缔契约,浑身覆盖的岩石,在他们自己看来是荣耀的象征。
但是在耳语者看来,不过是一群抱团群暖的失败者,在一起靠着互相鼓励聊以**。
可这世界上最可笑的是,就连失败者彼此之间,都会有差别,总会有更加失败,更加庸碌的人,他们连和石子结缔契约都做不到,更别说用岩石覆盖全身。
而这些人,会被那些失败者中的佼佼者们鄙视,似乎他们忘记自己也是失败者的一员,来自外界的心里落差终于在这些更加失败的人身上得到平衡。
那些被鄙视,被排挤的底层失败者们,就是耳语者最好的玩具。
那些无法让岩石覆盖全身的年轻人,在知道这种疫病危险的前提下,仍然主动接种到了身上,从外表上拉平了与其他覆岩者的差距。
极个别人的虚荣为村落带来的毁灭性的灾难,成为了真正的病原体,在日常生活的举手投足中散播死亡。
而且这种疫病的症状可怕而缓慢的,每一个病人,都有充足的时间,感受死亡前的恐惧。
那些底层的覆岩者青年们,作为最早的牺牲品,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带来的灾难。
但如果他们有这个勇气,也不会来这种避世的村落里生活。
这个时候,喜爱表演的耳语者,登上了舞台。
他把拜火教投毒的事情告诉了覆岩者们,所有生活在死亡阴影下的覆岩者,最终在宿敌身上找到了发泄口,将自己的不幸归于对方,开始疯狂的进攻拜火教村落,想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甚至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而做贼心虚的拜火教,自然而然的默认了覆岩者的现状是由自己造成的,双方却都不知道,自己不过都是耳语者消遣娱乐的玩具。
这些对于耳语者来说,这场闹剧不过是用来填饱空虚的主菜,他最喜欢的,是那些主菜后的小甜品,而这些小甜品,就摆在村子的医疗室里。
现在,这一次的械斗已经结束,以两败俱伤收尾。不过这个结果耳语者并不感兴趣,他要找的是在那些械斗中受伤的人。
“你怎么...被感染了......”耳语者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用手捂着嘴,有泪珠在他眼眶里来回打转,就好像他真的在乎这些被感染的人一样。
和感染者们械斗,有一两个人被感染是理所当然的,而这一两个被感染的人,就是耳语者的小甜点。
周围的人惊恐的看着被感染的人,无论是医生还是其他的患者,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耳语者,一边留着同情的眼泪,一边像拖着一个袋子一样,拉着被感染的伤者,向岩浆池边走去。
“呜呜呜,你别怪我,呜呜呜,我不想杀你的......可是,可是为了大家,我必须将你扔进岩浆池里,这样瘟疫才不会蔓延,大家说对不对......呜呜呜......”说着,耳语者还可怜巴巴的看向周围的人。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被感染的年轻人疯狂的挣扎着,可他怎么挣扎的过耳语者呢?他向周围人求助,可大家都低下了头,默许了耳语者的做法。
这都是为了村子。
杀人的是耳语者,不是我们。
而这位不治之症的年轻人,就在全村人的默许中,被耳语者拖到了悬崖的边缘。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太可怜了,大家没有人愿意救你,呜呜呜呜呜......”耳语者一边哀嚎,一边将伤者拎起来,下面就是滚烫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