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府邸坐落在一条秀美的山麓上,幅员辽阔。仿佛一座小城。
在那青松翠竹之间,随处可见习武台上比试的江家弟子,他们轻似飞燕,身躯缠绕的元气如焰,气势凌厉。而在青石亭台之上,也不时能看见身着墨装,凝神钻研功法古卷之人。这些少男少女,他们无不是江家年轻的新鲜血液。
江肖领着师徒二人从众弟子身旁经过。
“肖师哥!”
“肖师哥!”
只见身穿漆黑如墨武服的江家弟子们们短暂放下手中要事,纷纷拱手行礼,模样庄重,满脸肃意。而江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只摆摆手以示还礼。
接着,众弟子好奇的目光从背着两柄剑的神秘老者身上移开,转而打量着楚明宣,不羁的神色中无不是挑衅与轻蔑。在他们看来,楚明宣太平凡了,他虽然有模有样地背着断水虹,但稍微有点实力的人便能看出他不过是空有躯壳。
显然江家弟子看出了这点,他们想不通如此普通的人为何能让身为玄虚期的肖师哥亲自引路。年轻气盛桀骜不羁持才傲物在他们脸上得到完美的体现。
楚明宣自然是察觉到了江家众弟子不善的目光,心说惹不起惹不起,他拉下黑袍的帽沿,转过头干脆不看他们。
不多时,江肖便把两人引到一间朱青肃穆的礼堂,然后便甩袖离开了。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道貌岸然的江家长老。缢号青阳。
“斩鬼大师,江厉之事可尚有结果?”
青阳苍劲有力的手掌抚着上位的雕花檀木椅,沉声诘问。态度自是高人一等。
“我来江家是找江墨阳的,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位长老。”玄幽子坐在一旁摇头道。楚明宣坐在他另一侧。
青阳老脸一沉,不过片刻之后便散去。笑道:“哈哈,江家族大业大,事务繁多,院主自是不便抽身。况且上次老朽也在场,对江厉之事也算了解一二,此事结果如何还望大师告知。老朽好便筹备大师的酬金啊。”
“你们贴在城墙上的告示,上面只提到一只鬼。”玄幽子直说。
“不错,只有江厉。”青阳长老答道。
“可那天却突然杀出另一名女鬼,而且修为比江厉高深许多。她偷袭了我。”
青阳长老思索片刻,道:“这不可能,能堕落成鬼的弟子血脉都不会太低,江家几代主要弟子我都略了解一二,可并没有听说哪位女弟子血脉有问题的。这里可是江家,言行还需拘谨,我劝大师可别耍什么花样啊!”
“看来我还是得找江墨阳。”玄幽子作势就要起身。
“且慢,何故如此慌忙!”青阳长老起身喝住斩鬼人,质疑道:“大师莫不是尚未成事,又恐江家报复,故而口生托词?”
“哈哈,真是荒谬。你一口一个江家,我不知道你这江家何来如此的夜郎自大,还自以为是天下人皆恐之?那为何不自己去清理门户呢?”玄幽子大笑,接着说:“而你们之前聘请的那几位斩鬼人,他们恐怕都回不来了。能再次回来陪你说话的斩鬼人,也就我一个了。我的长老大人。”
“你!”青阳长老暴怒,凶色毕露。狂暴的青色元气恍若如烈焰般在他苍劲的手臂上燃烧,顿时整个人散发出慑人的气场。玄幽子的话可谓字字戳心,处处不留情面。
“你安敢藐视江族!”
“青阳住手!”
眼看礼堂内气氛就要升温,突然一阵暴音便是喝停了青阳。
老者衣着青袍,鬓发飘飞,身如青松。他步入堂内,带起一阵清风入骨。让人不敢与之对峙。
“六长老”青阳长老连忙躬身,身上的气势顿时消去。饶是作为长老的青阳都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可见来人在江家地位何等超然。“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