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鹭说话也是不客气的,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袁可立如果真敢参奏苏景大不敬,那我毛一鹭也可以参奏你袁可立一把年纪了,还耍官威欺压一个锦衣卫百户。
到时候,就让别人看看到底是你袁可立以大欺小,还是苏景以下犯上。
毛一鹭也不怕,反正今天在场的官员有很多,每个人都看到了是袁可立先对苏景搬家一事出言不逊的。
再说了,毛一鹭他又不在乎什么名声,对于他来说,名声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并不能,但袁可立却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真要豁出去一辈子的清名不要,和毛一鹭二人在这件事情上面一起上奏,来个刺刀见红,他袁可立也拿不定主意
因为不管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毛一鹭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原因非常的简单,毛一鹭他只是为一个部下辩护,可袁可立却是实实在在地对这个部下打压了。
那么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怕就会有人产生非议,哪怕最后袁可立他赢了,参倒了苏景,这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是跑不掉的。
所以袁可立才会指着毛一鹭神色愤怒,最后却只能恨恨地一甩衣袖,便转身离去。
这时候,叶绍袁走了出来,对毛一鹭拱手说道:“毛巡抚,下官去送袁大人一程!”
“去吧!”毛一鹭挥挥手,见到叶绍袁的脸色不太好,便又多嘴说道:“不用担心,作为一个长者,欺负一个后生小辈,莫非他还有理不成?”
叶绍袁不置可否,悻悻离去。
这时候,毛一鹭身后一个官员见了,便拍马屁地说道:“毛大人,看来这个叶大人还是与袁尚书亲近一些呀,他居然也这么不给苏百户面子,连宴席都没散他却先走了!”
“混账东西,你懂什么?”毛一鹭回头就对那人呵斥了起来,然后他冷着脸对众人说道:“今夜之事,别怪我毛一鹭没给你们提醒。现在是我主政南京,以后不管是谁,也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我说了算,都听明白没有?”
借着今夜苏景和袁可立冲突的契机,又加上袁可立愤怒离去,毛一鹭压着一众下官,终于开始明着来夺权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敢站出来捋毛一鹭的虎须呢?
连兵部尚书,官员们心中的另一座大山,面对毛一鹭的时候都毫无脾气,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唯唯诺诺,免不了又是对着毛一鹭一番奉承,毛一鹭见到这样的形势心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暗道:看来不移还真是我的副将,而且他还错有错着,虽然没有和我通气便擅自买了宅子,想不到却能助我取得这样的效果。这下好了,整个南京的官员,几乎都站在了我这一边,以后看你袁可立还拿什么在南京混!
想到这里,毛一鹭把苏景唤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在这南京的官场中左右逢源,丝毫不掩盖他对苏景的欣赏。
人们也不傻,到了现在,谁还看不出来毛一鹭是真的对苏景很器重?
甚至为了苏景,毛一鹭都不惜和执掌兵权的袁可立翻脸了!
苏景的地位,也在一夜之间暴涨,甚至许多人这个时候心里都打翻了五味瓶,绝对他们之前送礼是不是送少了
最后,毛一鹭来到了李逢节等三千身前,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李大人c刘大人c苏大人,三位今夜好雅兴呀,难得一起出现在此,倒真是巧合,不过三位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你们三人是一起从袁尚书府中出来的?”
李逢节三人闻言,都紧张了起来,脑门还出现了冷汗。
他们都明白,之前毛一鹭呛声袁可立又拉拢一番南京的官员,那是收拢人心的手段,但收拢人心的手段过后,就要开始找人惩治借机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