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喜服这么美,可是不是跟他一起穿,又有什么用。我还如死了算了。”
南曦眨巴眨巴眼睛,这里面,似乎有什么故事。
“可是这亲事老早就定了,彩礼都收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再说了,那货郎有什么好的,家徒四壁,还是个孤儿,你嫁过去,跟着他喝西北风么?你都没有下过地,这手也没沾过重活,舅爷这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去受苦。”女孩口齿伶俐地说了一通。
见小芙还是默默抹泪,她眼睛咕噜一转,又开始劝:“那个王阳新我都帮你看过了,不过是有点胖有点矮,脸长得白白胖胖可讨喜了。他家里有好几十亩地,不愁吃不愁喝,不会亏待你的。”
小芙听着,忍不住抬手打了她胳膊一下:“小惠你闭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王阳新是什么人,胖得跟猪一样,整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听说还跟他家长工的女儿有什么牵扯。我才不要嫁过去,我要跟潘西私奔!”
一听到私奔,小惠的眼睛就瞪大了:“小姑,你别冲动。”
但是小芙已经不管不顾了,抬头不好意思地对南曦道:“让你看笑话了。你刚刚来没有人看见吧,能不能帮我带封信给潘西。”
潘西就是那货郎。
小芙拿出笔墨快速地写了封信,然后凑到南曦耳边低声道。
“家里看着不让我出去,你把这信给他,如果他也有意,就让他后天戌时在桥外后山老地方等我,我一定会到。”
小惠想凑过来听时,小芙已经说完了,她将桌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塞回了南曦怀里。
“绣的很好,就这样吧,不需要改动了。谢谢阿香嫂。”
那边小惠又想知道小芙说了什么,缠着她问,但是小芙几句话就将她打发了。
南曦揣着一封信,心情有些复杂地回去了。
包办婚姻啊这是。
到家之后,她将事情简略地跟阿香嫂说了说,没想到阿香嫂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没见过潘西,他是个货郎,经常返于附近村落,收些山货卖到城里,再从城里买些新鲜玩意带回来,我这些需要的东西,都是找他帮忙代卖的。他人实诚又能干,跟小芙也是自小就认识。村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跟在他屁股后头跑的。”阿香嫂拢了拢头发。
“但是小芙自小就跟王阳新订了亲,那是隔壁村财主的儿子,但他就是个没用的草包而已。小芙跟潘西在一起的事被家人发现了,这婚事就提前了。潘西前些日子被人打伤了,也不知道伤好点了没有。”
阿香嫂让嫂子拿出一件簇新的男式外衫道:“我不太放心,他一直在家,却好些日子没出来了,你把这件衣服送去给潘西,就说是他前些日子定做的,再去夏大夫那里拿些伤药一并带过去。”
南曦点点头,没坐多久,就又赶紧离开了。
货郎家也靠近河边,但在河的末尾处,房子也不是很大,有个小小的院子,院墙已经很破败,像是许久未修的样子。
南曦敲门,许久也没听见人应答,推了推门,并没有锁。
她进去,发现院子里荒草芜杂。房屋的窗子有些破损,往里看去,一片黑暗,看不出有没有人在。
里屋的门也没有锁,南曦小心地走进去,屋中有股长时间没活人气息的阴冷感。
她靠近床,发现床上正趴着一个人,那人头发散乱,衣服上隐约可见红色血迹,淡淡的铁锈味隐隐传来。
“潘西?”南曦喊道。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是没听到一样。
“潘西,小芙让我带信给你。”南曦又道。
这次,床上躺尸的人瞬间转过了头来。
那是张非常英俊的脸,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