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强忍着难受抬头看去,那九尊大昊冥钟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挤压摩擦,中间那面泛着青紫色火焰的黑钟每一次响动,都会带来这种沉闷烦躁的响声。
钟白和公震岳首当其冲,遭受的压力和刺激力远比他人厉害,钟白想要大笑两声,可胸口沉闷欲堵,一口气硬是没上来,公震岳周身六道刀芒也仿佛受此影响,忽而化成一团青烟,忽而凝聚为实体,看样子也颇为难受。
连那具尸魔都摇摇晃晃,站在一座房屋屋顶都要倒下去,唯有素心乃花中之灵,对这些噪音天生具有一定的抵抗力,虽然觉得难听,却没有让她感到难受,她想用白练缠绕住尸魔逃开,可那卫坛主手指一弹,一道青紫色火焰飞箭似的射出,将那段白练从中烧断。
司马元及从怀中掏出三张符箓,分给三人,道:“这是恨声符,可隔绝一切杂音,贴身放好就行,我走了。”
祝清生接过,上面朱砂鲜艳如新,似是师父刚画的,他握在掌心,说道:“师父,那你是去帮他们吗?”
司马元及点头道:“是啊,你二师伯和南谣仙子被拦住了,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你钟师伯和公先生两个人斗不过泣佛坛九位高手的。清儿,你先和二小姐带着花夫人和余老太爷撤离,否则受到了音浪余波,那就不好了。”
祝清生知道这种境界的战斗,自己插不上手,万一让泣佛坛众位高手知道害了罗起桃的凶手在这里,那自己可就呜呼哀哉了,他点头道:“师父,那你多加小心。”
司马元及重重一叹,摸了摸他的头顶,道:“这些日子师父和你聚少离多,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起来师父真是惭愧,等处理完这里的事,师父将自己平生所学慢慢教给你,你成长的很快,这是师父没想到的。”
祝清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难过,低声道:“都是我没用,让师父担心了。”
司马元及轻轻一笑:“你现在四海扬名,正邪两道无不知晓,青年一辈弟子中再无一人有你这样的名声,为师骄傲还来不及,怎么会说你。眼下时机到了,等过了七月十五,师父带你回茅山拜见各位祖师爷,到时真正成为茅山的弟子,你看好不好?”
祝清生还未答话,司马元及已经拔地而起,葵阳伞亮起一道炽热明亮的光芒,如同一道耀眼璀璨的流星从地面倒撞而去,直冲那九尊大昊冥钟中心。
祝清生道:“二小姐,咱们走吧,这里的响声定然会惊动附近的百姓,所幸他们只是处在战斗边缘,受不了大伤,咱们赶紧走吧。”
花弄扶着花夫人,见她脸色苍白,那口血只是烦闷之气带出来的,更多的却是心神动荡所产生的,花弄想起母亲刚才的举动,不由得暗暗吃惊,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却不敢仔细回想。
祝清生扶起余莘,见老爷子呼吸虽然微弱,可一条命总算保住了,他道:“伯母,二小姐,这里有什么较为隐蔽的房间吗?”
花夫人缓缓道:“在后院假山中,有一条隐秘的通道,那里隔绝阴阳,不透声音,我我小时候常去的。”
花弄见白玉尺和缚妖索都搁在地上,便撕下衣袖,团团包裹起来,放在右手提着。
“那就好了,伯母,二小姐,我们走吧。”祝清生架着余莘,一路向后院走去,沿途幸存的家丁,婢女个个惊慌失措,有的伏在好友身上失声痛哭,有的瘫坐在地上形如僵木祝清生看着痛心不已,这一切的对对错错,恩恩怨怨,怎么能分的清呢。
跟着花夫人的指引,四人走到后院,围着一座假山转了几次向里面进入,见到一条狭窄的通道,仅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角度奇特,在假山下面丝毫发现不了,只有到了这上面,而且绕过几块假石才能发现,祝清生看的一呆,不知道当年花夫人是怎么发现的。
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