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经常带我去看望先帝、但先帝却不允许我去见贺兰觿。他非常多疑,总觉得我妈守不住这个秘密。”
这消息真是跌破眼球,不独皮皮震惊,连贺兰觿也有点无语。
“我甚至怀疑我妈妈的暴毙跟先帝有关。”
“……”
“我妈死后,先帝对我格外宠爱。有一天,我忍不住告诉他我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安慰了我很久很久,要我继续为他保密,他好好地补尝我。后来他教给我很多天星族的秘术,对我几乎是有求必应。当年你被关押,先帝觉得你走火入魔、丧心病狂,亲自到传心堂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你恢复神智——”
“等等,”贺兰觿插口,“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先帝根本不可能派我去。你以为他会让我母亲跟他的事情在你身上再发生一遍吗?”
听到这里,皮皮尴尬地抓了抓脑袋,偷偷地瞄了一眼贺兰觿,发现他的表情也是囧到不行。
只听花青旗继续道:“我治了很久也没成功,先帝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责罚我,直到有一天……”她的脸白了白,双眸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单独见到了先帝,跟他聊了很久,那时真永之乱刚刚结束,先帝心情很差,说想闭关清修,把族里的事情交给青桑和赵松。但他又说,对赵松这人不大放心。于是我说,既然贺兰觿有罪已被驱逐,而且在南岳自立了门户,那么,作为先帝的后代,我应该继承祭司大人的职位,成为狐族下一代的首领。我要求先帝公开我的身份,要求天星族的继承权。因为我比你更加适合——”她看着贺兰觿的脸,毫无惧色,“第一,我不是瞎子;第二,我不是混血。我的父亲、母亲都是狐族,从血统上说,我是更加纯正的天星族后代。我比你更有资格做先帝的继承人。”
“不错,我是人狐混血,而且我爸还把我妈给吃了,”贺兰觿苦笑:“既然你这么振振有词,我又没挡你的路,为什么你还是说服不了先帝?”
听到这里,皮皮在心中长叹一声,庆幸自己是独生女,至少在自己的人生里没有兄妹争宠的戏码。
“因为先帝最喜欢的人是你,念念不忘的也是你。他怕我乱说,更怕我造反,在他心中,下一个狐帝只可能是你,不可能是别人,哪怕你恨他,哪怕你不认他,哪怕你已经不要他了。可你知道一个孩子天天看见父亲却不能叫爹、不敢相认是一种什么感受吗?我生日那天,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先帝还特地教了我这支《裂魂曲》,说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看他心情不错,就趁机提出公开身份,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做他的女儿,名正言顺地帮他管这个家,请问这有错吗?你知道我想这件事想了多久,找机会找得多苦吗?……可是他,立刻暴跳如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掌打晕,紧接着就关进了沉燃。一关就是八百年!”
贺兰觿静静地看着她,叹了一声:“青旗,如果你有这么大的委曲,先帝已经去世了,你完全可以坦白地告诉我。假如这些都是真的,我可以恢复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如果你想治理一方土地,也可以慢慢地学起来,这些都不是难事,我都不会阻止。你何必要结交匪类,又何必要伤害我的妻子?”
“他不是匪类,”花青旗指着地上的狼尸,“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我在沉燃关了八百年,他在沙澜等了我八百年……”
皮皮讶道:“你怎么会碰到他?”
“以前在沙澜采药的时候遇到的,给他治过病。”花青旗咬了咬牙,忍住快要滴出来的眼泪,“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自己,都在扮演别人。只有在他一个人面前没有装过。”
“花青旗,”贺兰觿看着树上唧唧乱叫的小波,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你先跟我回去。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