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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围绕着,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

    一路上修鱼稷都在想如何快速地解决掉这个人。是一刀毙命,还是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他是一个公正的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原则。但从历史c从现状c从未来这三个角度来看,他都找不到原谅三叔的理由。

    思前想后,还是实用功利占了上风。

    这个三叔很有些话唠,他不想也没有必要听他的唠叨。尤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无论他说些什么,都会在他有生之年留下阴影,带来愧疚。想到这里他悄悄地退了半步,叫了一声“三叔”,修鱼靖转身过来,还没来得及答应,就看见自己的胸口多了一把铜头猎刀,直插心脏。他的脸痛苦地拧了两下,伸手过去想抓住修鱼稷,身子却软软地倒下去,瞬时间变成一头灰狼,抽搐了几秒就不动了。

    他把猎刀拔了下来,在涧水中洗干净,一脚将灰狼踢入沟壑。正要走,忽见地上放着修鱼靖的单肩包,他拾起来搜了搜,摸出两样东西,脸一下子变了

    一张银行卡和一个手机,都是唐晚荻的。

    因为累和紧张,皮皮一夜无梦,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一看手表,差不多快中午了。窗外传来说话声,皮皮拉开窗帘,看见贺兰觿站在中庭的槐树下,戴着蓝牙耳机,一面低声说话,一面低头在手机了输入着什么。

    祭司大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冷峻而不乏犀利。就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不耐烦,他的声音仍然会打动你。就像此时此刻,皮皮明明听不清他在讲什么,耳朵已经醉了。

    大约听见了屋中的动静,他关掉手机,转身走进屋来。

    “皮皮我们得去趟医院。”

    “嗯?现在?”

    “刚接到原庆的电话,安平桂不行了。”

    皮皮一面穿衣服,一面翻被子:“安平桂是谁?”

    “北山千门的妻子,北山家的六个病人之一。”

    “哦”

    “你在找什么?”

    “我的袜子。”她趴到地毯上看床底,“昨天明明在这儿的。”

    “换双干净的好吗?”

    “没有干净的。”皮皮说,“内衣都被我拿回公寓了。”

    “那就穿我的。”

    “你的也是昨天的呀。”

    “总比你的干净。”

    一双男人的袜子扔到她面前,皮皮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我的袜子呢?”

    “洗了。”他指了指浴室,浴杆上挂着的一双白袜子。

    “你是在讥笑我个人卫生不好?”皮皮窘了。

    “没关系,不用改,我勤快点就行。”

    他把她拉到浴室,开始往两人的牙刷上挤牙膏。两人一起对着镜子刷牙。

    皮皮一面刷,一面皱着眉,感觉怪怪的。

    其实也不是没跟祭司大人一起生活过,就是次数不多,而且经常吵架,如今这么接地气,还真不习惯呢。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贺兰觿,发现他也正在看她。两个人刷牙的节奏是一模一样的,一左一右,好像在拉同一曲二胡。

    蓦然间,嘀嘀嘀一阵警报,手表开始震动——

    “噗——”贺兰觿连忙吐掉口中的水,抢步出门,“我在车里等你。”

    为了避免堵车,他们走的是城西高速。

    “你有水吗?”贺兰觿一面开车一面问。

    “没有。”皮皮摇头,“口渴?”

    “走太急,没漱干净,口里还有不少牙膏。”他双眉不展。

    “那么办?”她歪着头看着他。

    “只好咽下去呗。”他叹了一口气,喉咙不情愿地咕嘟了两声。皮皮坐在椅子上,用力掩嘴,笑得浑身发抖。

    “哎——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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