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扫把划过水泥地面的声音。要不是在地上躺了一夜的酸痛,他还真觉得昨晚是做了场梦。
顾廷恩爬起来,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告诉他,他确实被什么东西咬了。昨晚的回忆在他脑子里放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不对劲。顾不得别的,顾廷恩跑回房间,翻出袁之川给他的名片,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而在顾家祠堂里,长着凤眼的男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轻笑出声。
“那孩子似是被你给吓找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清瘦男子从寄居的排位里飘出来,对他说:“凤林,你这脾气可是大不如前了。”
顾凤林就是罗非他们在小楼中遇到的那个鬼,他好不容易醒来,托梦给侄子接了自己回家,结果第一晚上就被打扰,自然是不开心。听见兄弟的话,冷笑:“要我对那等鼠辈,还要好声好气招待不成。”
“我不是那意思。”清瘦男子转而叹道:“家里的小辈,莫说修行了,连对祭祀都越发敷衍,实在是让人”
顾凤林听了沉默片刻,化作一阵青烟飘散,消失在了祠堂里。
在距离顾家祖宅不远的另一座小城,袁之川一大清早就接到了电话。放下电话之后,他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到隔壁敲响了罗非的门。
“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小朋友吗?他家出事了。”袁之川懒洋洋道。
罗非被他一大清早叫醒,起床气发作,沉着脸道:“知道了。”说完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袁之川被他这一下吓得清醒过来,愣了老半天,暗暗在心里念了一句,再次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又隔了一天,顾家祭祖,在祭祖当他,顾程鸢终于紧赶慢赶跑了回来。
“你还知道回来!”他父亲一看见他,就大骂出声。顾程鸢对此充耳不闻,懒洋洋道:“你倒是想让你在外面生的那个小的回来祭祖,可祖宗不认啊。”
他爸差点让他气出心脏病。
跑前跑后充当苦劳力的顾廷恩见此情景,立时头大如斗,连手腕上伤口疼都顾不得了。忙着劝了这个劝那个,总算是把这父子两个给劝住了。
等顾程鸢父亲走了,他赶紧敦促顾程鸢:“快去换衣服。”说完,他看见与顾程鸢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招呼了一声:“我家今天祭祖,没空招待,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我先找个地方让您休息一下?”
这人就是楚寒生,听见对方这么说,忙道:“没关系。”
顾廷恩引着他来到了一个小院,这里是客房。按理说,顾家祭祖这天是不留外人的,可这么多年过去,规矩早已减弱了许多,除了祭祖的院落不许人出入之外,其余的地方早已没那么大规矩。
楚寒生本来已经做好了在原地玩一整个白天手机的打算,正在忐忑这老房子要是连插座都没有怎么办,可走进那间院子的正屋,意外看见了一个熟人。
罗非。
罗非现在正在画符。站在桌前,身形不动,唯有指间带着笔微微移动。速度仿佛极快又仿佛极慢,不过几分钟,一张符已经画好了。
楚寒生这才发觉他刚才已经屏住了呼吸。
罗非将画好的符放在一边,抬起头,发觉屋里多了个人,忽的轻笑了一下,说:“好久不见。”
楚寒生几步上前,在他胸口狠狠锤了一下,说:“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小顾有多愧疚!”
“你还没习惯吗。”罗非唇间有个弧度,似笑非笑道:“你从前见的死人也不少吧,怎么这个反应。”
楚寒生仿佛被他的态度震惊了,憋了半天,憋出来四个字:“狼心狗肺。”
罗非漫不经心的说:“是。”
楚寒生被他噎了一下,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