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清水,缓缓流进口腹,神志不清的顾希颜才有了丝意识,也才知道这水是经过怎样的途径,进入自己的胃里,直达四肢百骸。
她的呻吟小声了很多,但还是睁不开眼,或许也不想睁眼,因为痛苦的身子太贪恋这股甘泉,而她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借助别人渡给她。
乔亦辰的双唇终于彻底离开,望着眼前浸着水泽的唇瓣,才察觉自己的唇部竟是胀胀的疼,而且她的也已经肿了起来。
微微眯了下眼,缓减心头的不适,毕竟有六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唇部了,虽是情急之下,但不能说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坚持下,这就送你去医院。”
看着女人渐渐安静下来的身子,乔亦辰恢复了严肃紧绷的面色,低声叮嘱了句,就要下车,不料手臂却被人拽了下,随即又松开。
“别,别,我没事,回家就行。”
顾希颜强撑着开了口,说完,缓缓睁了眼,虽然只是缝隙间的距离,但还是闪现出一抹执拗的抗拒。
乔亦辰再次锁了眉,迟疑片刻,下了车,进了驾驶室后,捡起手机,拨了出去,是打给了江明。
两人简单的交谈后挂了电话,而乔亦辰的眉宇明显松了开来,是食物过敏,来得快去得也快,只需吃点抗过敏的药物,熬到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向后看了一眼,确认她不会再摔下来后,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车子匀速平稳的向前驶去。
之后发生的事,顾希颜一概记不起来,等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懵懵懂懂中,都是习惯性的行为动作。
伸手将聒噪的闹钟抓了过来,直接扔进被窝,这是每到周一必做的一件事,之后才抬起双手胡乱的揉了下发丝,才忽然觉得今日的头怎么这么沉,手臂更是酸胀的使不上多大力。
蓦地一下睁开了双眼,呆愣了片刻,身子猛地反弹后坐了起来,迅速扯掉被子,看到自己已经换上那套“粉猫人”睡衣后,一下子崩溃的栽倒在床上,头就越发的沉了,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可昨天发生的一切,却是那么清晰起来。
许久,才直起身来,懊恼的搓了把脸,长呼一口气,彻底豁出去了。
不管啦,况且有些事,有些人,真就不能深究。
转身下床,忍着周身的不适,赶快收拾上班,平日十分钟搞定,今日多用了五分钟,不敢再耽搁,匆忙中去抓桌上的手提包,不料却见旁边多了一张卡,还有一张纸条。
“按时吃药,酬劳都在卡里,密码123456。”
“”
拿着纸条端详片刻,刚毅不失隽秀的笔锋,是他的风格,又看了眼桌上的银行卡,忽然想起之前蒋少岩欲给她的金卡。
心底多了丝烦躁,但时间紧迫,迅速揉了手中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最后将卡收入包里,火速出门。
日子又恢复如初,每天依旧按部就班。
顾希颜在交接了照片的事宜后,就再没有插手过乔亦辰的专访,紧接着她也有了新的拍摄任务,杂志社最近繁忙起来,再加上跑医院的次数多了,也就没时间和精力去接私活。
只要她去医院,都是先探望了母亲,再去看柳,可这两人的状况都让她忧心。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乔亦辰主动联系杂志社,为自己做专访,就因为“星锐”的读者群体几乎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才有更多的机会找到他想要找的那个“她”。
然而杂志都卖脱销了,又加印了一批次,那个“她”却始终未出现,所以柳的骨髓移植一直没有着落,只能靠着化疗维持生命。
又是一个周末,迎来了这个季节的第一场春雨,正是中午时分,天却阴沉的恍若傍晚,医院的走廊里亮如白昼,可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