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收拾包袱的时候,发现那块青玉不见了。仔细再找一遍,还是没有。若说是失窃,那银两都在,唯独青玉不见,这就怪了。
她定了定神,再去告诉寒川:“哥,萌萌的青玉不见了。”
寒川看了一眼萌萌,小家伙没得玩,自己在那里蹦穷开心。如果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也就罢了,看他母亲生前衣着,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家,可能父亲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这个讲究出身门楣的大周王朝,能找到生父固然对他一辈子都好,若是丢了青玉怕是茫茫人海,再也难找到他的家人了。
“你先别着急,还有别的丢了吗?”
“都在。唯独那块玉。”云裳这么一说,倒不像是丢了,像是被偷了。
寒川沉思片刻,找老板娘问话:“昨天比我们后来的那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是萧国来的?”
“昂。”老板娘低着头挑挑拣拣,看还剩下些什么能用的。
“还有其他特征吗?”
老板娘直了直身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她长得挺好看的,戴着一副珍珠耳环,看着不穷。”
“还有呢?”
“穿着一身湖蓝色衣裙。哎呀!我也记不清了。”老板娘懊恼,天知道这人跑哪里去了。“要是她现在出来,我一定认得出来。就是哎!”
寒川望着云裳,若真是小偷作案,怕早就溜了。
云裳看着这破败的客栈,虽然不值什么钱,也是人家的家啊!比之于店家,他们的损失算小的了。
问也问不出什么,路还是要走的,寒川抱着萌萌上车,大家还是先回云国。
等众人远去,老板娘才从马厩里搬出一个梯子,放到客栈后面衰草掩没的枯井里。慢慢地,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姑娘攀爬出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都走了?”
“苏姑娘神机妙算,他们都走远了。”老板娘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手。“姑娘没有耳洞,我说姑娘戴了珍珠耳环。还说姑娘似乎来自萧国,保管他们找不到你。”
苏流韵看着马车的去向,鼻子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青玉,对着太阳照了照:“这块玉,怎么这么眼熟?你确定他们都是云国人,不是楚国来的?”
“哎呀!姑娘,他们说他们都是云国的,我哪里知道真假。”想了想,老板娘接着说,“其实姑娘大可不必烧了这客栈,要是去问问他们”
“问?怎么问?问他们,他们不会反问我怎么看到他们包袱里有这块玉的?那我楚国第一神偷的身份不是暴露了?”苏流韵噼里啪啦给老板娘一顿教训。
老板娘昨夜得了她的好处,才下狠心烧了这客栈,此时也不敢跟她不客气。
“要是我那专门偷贵族的姐姐还在,倒是可以问问她。”看着这青玉是个宝贝,苏流韵暂时揣兜里留着。
到了津口过河,云裳看着烧得一塌糊涂的树林,想起云涛带着弓箭手射杀自己,这才几天而已。当真是不怕死了?不,还是怕死。只是不想一辈子害怕下去了,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
摆渡的船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云裳问道:“你可认识以前在这里摆渡的船夫?”
“认识!我们一个村的,说起来还是同宗呢。”船夫神色一暗,“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这里起了一场恶斗,到处都是箭头,整个树林都烧毁了。他呀!唉!中了好几箭,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冷了。”
船夫连连叹息,生命如此的脆弱。他摇着船桨,船只在河面慢慢的前行。
云裳若不是因为有洛河相助,怕是也命丧当场了。不过这些人命,在云涛手里算什么呢。是巩固王权必须舍弃的代价,还是根本不屑一顾的贱命?
云裳看着梁佳彦,便想起苏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