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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有心人明察暗访,揪他来历不明这一点说事。

    而因当初招贤会上,曾有人见过他,她也便向朝臣直言,称说此人是招贤所得,先安入羽林卫考察的。

    至于封赏一事,她之所以不插手,是想瞧瞧,魏尝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不计较功名。

    薛璎独自用过午膳,理了一下午政务,待黄昏时分,便见傅羽和林有刀从外头来了,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瞥瞥他们,问怎么了。

    “殿下,宫里来了消息,您若知道魏公子向陛下讨了什么赏赐,也会是这个表情的。”傅羽说。

    薛璎来了兴趣,搁下手中杂事,问:“他讨了什么?”

    林有刀霎时义愤填膺,比个手势道:“黄金!五千斤黄金!”说罢一指府门方向,“咱们弟兄正吭哧吭哧往里扛,没累个半死!”

    薛璎噎在原地,随即听傅羽解释:“原本陛下准备给他封官赐食邑,他说不要,只拿黄金。可他这回立的是头功,既然只给黄金,自然不能少了,于是陛下就挥挥手赐了五千斤,估摸着想,反正他拿了黄金也是扛回公主府给您,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璎噎得更厉害了。

    林有刀又叹了口气:“我羽林卫之所以号称‘羽林’,便是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意,既有一身本事,便该志于报效朝廷,造福百姓。他倒好,眼界这般狭隘”他说罢哭丧了一张脸,“听说在场文武官员都傻住了。前头还觉他给咱们羽林儿郎长脸,不想是早先长了多少,如今丢个干净!”

    薛璎听着听着,却慢慢笑了起来,垂眼道:“有钱好办事,黄金不也挺好的?”

    林有刀一愣,和傅羽对视一眼,忙说:“殿下,我方才讲的都是胡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讨钱讨得耿直,那也是一种气节!”

    薛璎笑了笑:“封赏结束了,他人呢?”

    “被拉去军营喝酒了。车骑将军非不肯放他,他只好走一趟,回来怕得夜深了。”傅羽道。

    她“嗯”了声,突然觉得有些困了,吩咐道:“传膳吧,早点吃完早点歇息。”

    薛璎一月来记挂前线军情,许久不曾睡饱,用过晚膳不久便沐了浴,正准备熄烛躺下,忽闻院墙外传来一阵嚷声,隐隐听着像几个人起了争执,叫孙杏儿移门去看,还未得回复,便又听见打斗声,似是谁猛一拳挥趴了一圈人。

    紧接着,有人边咳边喊:“魏公子,我等瞧你醉了才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莫将客气当没脾气!”

    “你们这哪是客气,分明是打不过我!”

    薛璎叹口气,披上衣裳,移开后窗,冲墙外道:“都吵什么?”

    不料那墙头立刻趴上个人,朝她一笑:“长公主,我们比武呢。”

    正是月光底下面色一片酡红的魏尝。一开口便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另一边墙根处很快有人去扯他,又隔墙与薛璎解释:“魏公子夜归醉酒,见人就揍,咱们怕真伤了他,不敢大动干戈,深夜惊扰殿下了,属下这就拖他回去。”

    魏尝却不肯,一手扒着墙头,一手去提裤腰,低头道:“你们拉我裤子做什么!”说着一点点往上蹭,双腿一蹬便将底下一圈人踹了个翻,而后跃过墙头,入了薛璎院子,几步来到后窗口。

    眼见她眼疾手快就要阖窗,他赶紧一把拦住,扒拉着窗框说:“长公主,军情紧急,容我一报!”

    现在有个鬼军情。薛璎一边使劲将窗子往里掰,一边说:“你醉了,有事明天再说。”

    魏尝用力撑着窗框,说:“真急得很!”

    她松了窗框,忍耐道:“那你说。”

    不料这一松,他一个闪身就跃了进来,边道:“我想如厕,太急了!”说着便往她里屋净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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