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地忘记了。
此事事关皇族命脉,守护八水大阵的任大伦竟然能够忘记,玩忽职守,尸位素餐,若是有人能够替代,恐怕早就被砍了脑袋了。
所以任大伦惊出满身大汗。
但此事奇怪之处在于,圣上可以随时派人飞渡卧虎谷,将秦王带回,为何非要等待山穷水尽那一刻,秦王依靠大阵归来?
任大伦想不明白。
但是圣虑高远,或许并非自己可以想通。
待任大伦离开。
太子忽然抬头,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弟弟没事。”
圣上含笑问道:“还有呢?”
太子仰头看着虚空,“他正在一大片水边行走,身边跟着一个人,还有一个小院子。”
“好,继续下棋。”
太子摇摇头,嘟囔道我饿了,要吃糖。
任大伦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钻进书房,从墙上的秘柜之中将八水大阵的图文请了出来,这是他一家安身立命吃饭的家伙,是以尊崇如佛典道书。
在阵法枢机最后,提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屋。
“盘龙金环绕指,晶石四面受光,勾动天机震荡,时空间隙之内,可容身退避,瞬息山河万里,毫无阻隔迟滞。”
任大伦带着手套,小心翻着发黄的书页。
嘴里不停咕哝道:“底牌,这是底牌啊,秘中之秘啊,这就要拿出来吗?”
京城臣僚之间相传,太子肥胖如熊,行事犹似三岁孩童,但很少有人知道,太子有异慧,虽然平日多疯癫之语,但往往有神奇之预言。
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目视千里,一如修行多年的方外神仙。
当然,这些事只有贴身近臣知道。
如太子所言,唐穗确实走在水边,归龙湖畔,向不器观缓缓而去,他知道雷铲在这里。
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雷铲骤雨般的鼾声。
唐穗扭头冲贾龙象一笑。
推门而入,看到庒小周曲肱而枕,睡得似乎比雷铲还要沉,两人面对面躺在树下石板上,胸腹此起彼伏,犹似比赛一般。
贾龙象上去要叫人,唐穗笑笑摆手,示意不用。
找了一个石凳坐下,慢慢等待。
屋内的胡观主认识唐穗,微笑着出来,递过两杯茶,唐穗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莫要出声,继续沉默等待。
一直等,茶水喝完,石凳冰冷。
但唐穗没有丝毫的着急,反倒饶有兴致四处打量着不器观,看此处虽然简陋,但是风水却是极佳,这胡观主算命了得,倒也精通堪舆之术。
一直到天色将晚,雷铲一骨碌翻下石板,膝盖重重磕碎了两块青砖。
呻吟一声,睁眼看到唐穗。
“怎么不早叫我!”雷铲瓮声质问。
“看你太辛苦,多歇息会。”唐穗道。
“晚一刻去,老大就多一分危险,你不懂!”雷铲着急,起身抓住庒小周的脑袋使劲揉搓,将他唤醒。
“可想到办法?”雷铲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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