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云轻再次行走在老城的旧街上时,手中多了一个男士手包,正是昨天从小屋中带回的。现在想来,那时自己就已经开始被执念干扰。包中除了几千元钱和十几张卡,再无其他物品。可他一上午无论做什么,脑中总是出现这个手包和不同的数字,现在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尽管已经尽力抑制自己不去理会,但还是会不停闪现。张云轻想过要将手包交给警察,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一直持续到回到老屋中换了身衣服,张云轻终于屈服了,掏出手机,不管不顾地拨打了脑中这个完全陌生却又熟悉的号码。随着手机中传来的一声声响铃声,张云轻开始后悔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仅仅是不堪执念的烦扰拨打了电话,接通后应该说些什么?应该如何解释?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就在他要挂掉电话时,对方已经接听了。
“喂,您好?”一个疲惫的女声传了过来。
“喂!琪云!你现在好吗”当听到女子声音后,张云轻一上午的焦虑顿时一扫而空,张口就叫出了“琪云”这个名字。
“您找谁?”对方有些疑惑。
“我,我,对不起,请问您朋友或者家人昨晚出过车祸吗?”张云轻为了避免尴尬,索性直接询问道。
“啊!是我哥哥,您是哪位?您是要提供线索吗?如果您知道什么,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谢谢您了!谢谢!”电话那头的女声忽然急切起来,最后隐隐还可以听出哭意。
“别急!别哭!你现在在哪?我立刻过去找你!”张云轻也焦急起来。
医院里永远都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和满满的负面情绪,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掺杂着小孩子的哭叫声更加让人感到局促不安。从前张云轻就对医院充满畏惧,而此刻更是有了恐惧到极点的感觉,因为眼前又飘荡出十几条昨天见过的绿色扭曲光线,不同的是与昨天相比,这些光线极其纤细,又时断时续!
张云轻紧张地将左手隐藏到裤兜里,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本能开始做出闪避动作,尽力绕开光线行走,生怕再次出现昨天的反应。当他站在四楼外科的一处病房门外时,已是满头大汗!
病房中有三张病床,张云轻只是一扫,立刻就认出了边上靠窗的病床上头缠绷带的女孩。想起她昨天满脸鲜血的样子,心中没来由传来一阵怜惜。
“您好,您是琪云?”张云轻试探问道。
“您是?”半卧在病床上的女孩抬眼疑惑地望着张云轻。
“我是刚才来电话的!”张云轻解释道。
“啊,是您啊!”女孩立刻歉意的要探手取桌子上的保温壶。
“别动,我来!”张云轻赶忙快步走到床边,伸手自己取过保温壶,给桌上已经有水的玻璃杯又加了些热水,递给病床上的女孩,十分自然地关切道:“你别动!想要做什么跟我说,对了,琪云,你现在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大夫,大夫,大夫说我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皮外伤!”女孩吃惊地望着张云轻,小声回答着。
“啊,对不起,你看,我就是自来熟!”望着女孩讶异的目光,想起自己刚才的做为,张云轻急忙解释起来。
“没事!我是想给您到杯水!”女孩苦笑了下,虽然脸色苍白,头上还裹了纱布,但仅仅这有些苦涩的笑容就让张云轻的身心整个放松下来。
“我自己来!”张云轻也笑了,随手又取了个一次性杯子,给自己也到了一杯。
“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琪云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张云轻”张云轻开始尽力敷衍。
“您好!”琪云轻轻点头问候道。
“您好!”张云轻也回应着,因为刚才自己拼命思考怎样答复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