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光晕铺满了整条古旧小巷,已近黄昏,巷中行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想要留住时光的雅人在不同的方向,选择着心仪的角度时走时停。对于这座城中的小城来讲,时间像是已经停止,见不到暖暖的炊烟升起,听不到呼喊着的孩童愉快奔跑的笑声,更加不会闻到各家传出的不同饭菜香味。
被稍远处高楼映衬的有些低矮的老式建筑默默地互相对视着,散发着被光阴把玩多年才能形成的特有光泽。好心的拆迁人员并没有像对待其他过时房屋那样在外墙上画下大大鲜红的“拆”字,而是含蓄地在地面匆匆留下了红色的印记。
张云轻本是不想来的,但想到这少时陪伴自己成长的小城将从现实中抹去,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自行回到小城中。
掏出已经好久没有使用的黄铜色钥匙,使那覆盖了不少尘土的黑色大锁被迫发出了“咔哒”声。微微用力,暗灰色c表面充满细小裂纹的大门缓缓打开,记忆里熟悉的“吱扭”声再次传入耳中。
自从爷爷走后,他像是再次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不过耳中没有了低沉的应答声。这让刚刚进门的他感到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就想回到院子里,让自己脱离这种让人窒息的情绪。
“好了,总要收拾一下的吧!”张云轻声音有些嘶哑地鼓励着自己,努力再次迈入大门。
老宅里东西不多,张云轻用了短短半个小时就已经将其中四间屋子收拾利索。望着最里间爷爷的房间,胸中再次传出了阵阵痛感。虽然过去了三年,当他走进房间时还是可以依稀闻到熟悉的烟草味。张云轻立刻低下头,不敢细看,总觉得那张火炕上还有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坐在那里,笑吟吟地望着他,手中点燃的手卷烟草正冒着灰白色的烟气。
“哎!云轻,是你啊,好久没有见过你了!”有些惊喜的问候随着饭菜味道飘了过来。
“是,胡叔叔,您最近好吧,我回来看看。”张云轻望着正从后厢走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中年人点头道。
“哈哈,是该回来看看了,再不来,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胡叔的笑容有些落寞,不过却立刻轻点了一下头,声音有些过度地响亮道:“拆了也好!老话不是说了,树挪死,人挪活!你这几年去哪里了?”不待张云轻回答,立刻高声道:“小蕊他妈,你看谁来了!”
“我早听见了!”一声精干的应答自布帘后传了出来,布帘一掀开,一盘醋花生当先显露出来。紧接着胡婶就大步走了出来,口中急促道:“你这个小子,这些年也不回来看看!来,你爱吃的醋花生,你先和你叔聊着,我再去做酥炸里脊给你们!”
“别忙了,婶子,有这个就行了!”张云轻连忙客气道。
“说什么呢!”胡叔有些不高兴道:“才几年不见就这么生分,你小时候不是专在后厨偷里脊吃!”
“嘿嘿!这不是怕耽误您的生意吗”张云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快坐下,这里都要拆了,哪还有什么生意,来!我们叔侄俩喝点!”
热气腾腾的饭菜不停歇地摆在桌上,小店里充满了家的味道,张云轻不知不觉的就有了醉意。酒虽然喝的不多,但醉意却越来越浓。当他有些踉跄地走回老屋时,只记得胡叔有些哽咽地念叨着:“好啊,你现在自立了,你爷爷也放心了!”以及胡婶有些担心地在店门口高声叫着要自己小心走。
毕业后自己就留在了那座陌生的城市,不好不坏的过了两年,不知是自己性格使然还是怎地,总觉的自己融不进那座繁华的城市。虽然在这里自己依旧是孤身一人,但总觉的身体不再感到疲惫。
大多数住户搬走后,夜晚的小城更加安静,走在小巷中,两旁有些低矮的窗户也不再有光亮传出,只有月光时隐时现地照着熟悉的道路,冷清地令人有些寒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