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的特别快,几乎是昨日刚有夏季穿着短裙女孩从你眼前掠过,今天便有的冬意。南方的冬天甚至比北方的冬天更加具有杀伤力,马向前就曾说过:“在北方老家的时候,他是一匹北方孤独野狼,所向披靡。到了南方的冬天,他却冻得像路边的野狗!”我对他这句话,深信不疑,我深知南风冬潮湿阴冷的利害,似乎闭上眼睛你都能感受到冻心凉脊的疼痛。
但是我问他为什么不是一条孤独的野狗,他说:“你真以为电视里面孤独的剑客是孤独的吗?然后这些仗剑走天涯孤独的人还有可能是幸福和富足的,当你真的感到孤独的时候哪里来的什么孤独可言,你见过一个人孤独的时候特别强调孤独么?孤独这玩意就像在落日余晖开着82年拉菲,与落日共饮却大喊孤独寂寞空虚,没钱你玩什么孤独寂寞,所以现在喊着孤独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的闲人。”
我说:“有钱人不就是孤独寂寞吗,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有钱并不觉得幸福快乐吗?”
马向前笑了笑,露出硕大但是整齐的门牙,他搭着我的肩膀说:“现在哪个有钱人不扯点幌子,成功成名之后天天说厌倦了这种生活,又说想回到从前,哦,你觉得是想回到从前的一无所有还是现在的孤独的富足?他妈的,指不定这些玩意白天对天自叹孤独寂寞纯真遗失,晚上就左拥右抱对天开着香槟大喊苍天绕过谁!”
我似懂未懂的点点头,许多年后回想起这句话才觉得意味深长。
南方的冬天湿冷是可怕的,除了不常下雪以外,总会刮着像时刻想要削掉你骨头的妖风,动不动就下一场冰冷刺骨的雨水,由此空气阴冷潮湿,天气总是又刮风下雨,有没有暖气可供,所以这是完全要靠体质和意志撑着,人哪,竟是被这般天气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是冬天最好的时候,就是可以躺在被窝里面听他们三个人无止境的吹嘘。但是靖哥对我们几个人讲的关于军队的事情,我们三个人总会是听的津津有味,我现在还记得一个故事。
那天靖哥夹着烟靠在床头,烟雾从他的床头升到了天花板,他右手娴熟的夹着烟,他对我们说:“你们是不是以为军队就是像电视里面那样?”我说:“哪样?”靖哥转过头来看着我:“扛着冲锋枪打的妈的满地穿眼啊!”靖哥弹了弹烟灰,他说:“军队身心寂寞的很,有几个受的了,我记得他妈的之前还有食堂阿姨是个女的可以看看,最后妈蛋的,他妈的换成了大叔!”
马向前听到后大笑不止,他从被窝坐起来说:“妈的,靖哥你连食堂阿姨都不放过啊,小弟甘拜下风!”说完,他又躺回去了被窝。靖哥又说:“你是不知道,当兵这么久连个母的都看不到,要是你你受的了?每天面对着和你一样发型,一样衣服的老爷们?有时候真想一枪都把他们崩死。而文工团的漂亮女兵早就被那些首长指挥官们拱了几万次了,我们连他妈的剩菜都拱不到!”
万宝陆他也按捺不住的说:“总有法子吧?”靖哥把烟扔下床,看着睡姿妖娆的万宝陆说“什么法子?只有等放假,一个个像饿狼一样,我们军区附近的妓院都搬迁了,被我们吓怕了,妓女都被干出了阴影。甚至我们军营的山后树林,遍地都是安全套,我都不晓得他们怎么用的,就算是他妈的抓野兔也不能这样浪费,况且你说这玩意能抓野兔么?”
我听到后,第一次对军队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就像突然之间发现雷锋也讲粗话一样!“还有更他妈的气的是,我们连有几个被分派去看守女犯,有些个女犯,长得真她娘的骚,甚至当你路过他们的房门的时候,她们有的脱得精光,摇晃着喊着:兵哥哥,来玩一玩!我光听我们连里的小陈讲,我都越觉得后悔,当时为什么没争取到资格。”靖哥边说边吞口水,好像他像那些拿着高分却报着低档次学校的事后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