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隐寺呆了一晚,戚凡将自己所来种种事情原由托盘而出,这也深得了剑隐的信赖。
也因此,戚凡才大致明白了这个世界和疑城的一些由来,皆因问天经。
言谈浓处,两人互有赏识,剑隐说道:“若非吾朝天宫有规矩在先,本道还真有传授你‘朝天密剑术’的打算。”
戚凡假装夸张,张大嘴巴道:“说笑吧道长?再说了,学而不专乃修行大碍,本帝是那样的人么?”
半晌后,剑隐忽问:“你可知晓为何你由那赤光塔传来此地?”
戚凡摇头道:“这个还真不知晓,或许是本心所故?”
“然也,非也。”
剑隐沉吟说道:“这座塔庙之来历本道至此也参不透究竟,此地一年四季皆为春天,这峭壁之下长河中每隔一月便会传来阵阵莲花清香,当那风儿在长河中游走,便会响起一片片梵音,梵音由着心田深入,便在刹那之间得见一虚影现前,心间会油然喜悦若狂,此乃何故,本道也闻所未闻?”
“梵音?敢问道长您可曾听闻过佛陀或遍知一说?”戚凡微怔,心中思绪万千。
“佛陀?遍知?这个本道从未听闻,不过传说在光上之光界之上,还有更高的世界。”
剑隐说道:“相传吾朝天宫之密剑术正是由天界传下,可一万年来,这东元天下便再无飞升者,故那天界是否存在尚且令人存疑。”
“那些宗教呢?不是有许多人都在信奉么?”戚凡有些疑惑,怎么会存疑天界的存在?
“信奉?哪种信?相信保佑自己升官发财,还是长命万万岁?”剑隐摇头一笑。
“也是,那便不做纠结,对了,明日便是疑城七月初一,道长可否与我结伴而行?”
如果能借着这个朝拜之日探得一些关于问天经的信息,戚凡自然欣然前往,谁知道在这个世界又会耽误多少时日?
“自然,你能进入这长春之梵音地界,便已是说明你的不同。”剑隐淡淡笑道。
一一一一一一
那巡游小兵青壮还算守了规矩,纵然他对冷妹的天姿国色暗地里早已垂涎了好多尺。
他给冷妹介绍了一家驿馆,还不知道他从哪里招摇来一个青葱侍女,时刻侍候一旁。
冷妹有些感激,却也不明显表现出来,免得叫他心生非念。
深秋风萧瑟,夜渐凉渐冷,透过那窗台口,冷妹悄悄凝视那赤光幽幽之塔,心间又生无端想念:“也不知道你身在何方,一切可安好?”
那侍女早已睡得深沉,轻鼾渐起。
“呜呜呜”忽然,有人在风中哭泣。
很悲伤。
冷妹一顿,又侧耳仔细聆听,发现那哭声竟然来自那赤光之塔?
她看了那熟睡的侍女一眼,便转身出了房间,关好了门。
疑城街道上,行人稀疏,偶尔几个巡城小兵路过,在稍显迷离的夜色中,几只野狐仓惶穿街而过,谁家商铺门前的匾额在风中时而哐哐作响。
哭声忽止。
两道身影蓦地在夜空中划过。
冷妹莫名一喜,是你么?
好熟悉的气息。
那两道身影落在赤光塔一侧,其中一身形修长的少年说道:“剑隐道长,为何那塔庙世界清光白日,可到了这疑城却是秋浓深夜?”
另一雄壮老者低声道:“一春一秋,春见莲花秋哭泣,一喜一悲,喜从悲来悲见喜——传说这世界在万年前有一对恋人曾发誓,生生世世,不论对方身在何地,身为何种,彼此都能得以窥见对方三生三世,谁曾想这誓愿引发了这蚩尤塔的共鸣?但其究竟何为,本道也一无所知。”
“还有这等传说么?”
“是啊,还有人说若是那对恋人彼此心心相念,便会听见这蚩尤塔在哭泣。”
“是么?我倒是刚才听见了谁的哭泣声?那会儿我在想她会在什么地方?